“就在楼下。”
闻博延再试了一筷子颜色淡点的菜,还是皱眉。
康弄也尝了一筷子。
“我心想李姐做的菜太淡了,您不喜欢,所以,”康武空着的手在脖子上挠了两下。“要不我重新让他们做。”
“重新做不要钱。”
“……”
“将就着吧。”
两个大男人对着一桌子菜,闻博延还有心情说玩笑话,康武才心里放松地拾筷子把饭吃完。
这个家少了一个人,表面看似风平浪静,但康武总觉得闻博延身上气压有点低,这家里也是。
康武性子钢直,一向话少,只管埋头吃饭。闻博延东一筷子、西一筷子,吃了点米饭就跟往常一样进书房办公去了。
闻博延工作强度大,没吃多少东西康武过意不去,第二天还是两人一起进的家门,闻博延还是要康武一块儿吃饭。
康武仍然打电话要楼下酒楼送吃的,这次康武特意下楼看了菜式,叮嘱了浓淡,亲自押着菜一路上楼。
大板石桌亮得光可鉴人,闻博延看了看菜,坐下。康武边摆筷子,边介绍这一桌子菜浓淡适中,是他下去请了餐厅首席大厨做的。
不过一顿饭,康武说得郑重其事,闻博延被逗得低头笑了一下。
“就咱们这几天吃的东西,你觉得是我的问题?”闻博延转而皱眉问康武。
“……”
“我太挑剔?”
“不是,当然不是。”
一桌子不重也不是没味道的饭菜,首席大厨的饭菜还是遭了不挑剔的人的嫌弃。
闻博延同样没吃多少东西就放了筷子进书房,饭菜不合口,但半点没耽误书房里的正务。
打电话,办公,批评人。
康武叫人上来收拾碗盘的时候,已经担心上了明天晚上的饭菜又该怎么弄了。
康武一走,偌大的房子重新安静下来。夜深人静的时候闻博延才口干舌燥地从书房出来。
厨房里不开火了,似乎比有人开火的时候要干净些了。
厨房恢复了几分看习惯的模样,但是水壶里还是没有凉白开。
从前他也是不喝什么凉白开的,他喜欢喝凉水,还喜欢加冰。后来有人告诉他长期大量喝凉水不好,喝加冰的凉水更不好。
人的胃口是养出来的,闻博延的胃口早在过去的三年里被一个做事习惯了兢兢业业的女人惯坏了,只是还不自知。
闻博延跟昨天、前天一样,拿杯子放了开水放凉水,混吧混吧就凑合着喝。喝了一口,又喝一口,然后是厌弃地将那口水干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