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出声,试图挽留。
谢毓婉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陆时桉弯腰拾起那幅精致的缂丝百寿图,缓缓展开。
审视片刻后,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与玩味:“本官原以为告诉你关于我侄子抄袭之事,你会采取某些行动,没想到你的应对竟是如此。”
“真是煞费苦心,还为他准备了这样一份讨好皇上的礼物,遗憾的是,我那侄子似乎并不懂得珍惜。”
陆时桉沉吟片刻,忽然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建议:“不如,你就把它送给本官吧,正好借花献佛。”
“你——”
谢毓婉终于被他这番话激起了些许情绪,忍不住反问:“难道陆大人没有为皇上准备寿礼吗?”
言下之意,为何要使用她的礼物?
陆时桉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从容答道:“恰好没有准备。”
“陆大人,小女子见识浅薄,这些礼物都是随意准备的,实在配不上大人的身份与地位——”
“给温崇楼就行,给本官就不行?”
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向前迈出一步,身影愈发迫近,“本官到底哪点比不上他?”
谢毓婉的腰背因这突如其来的逼近而不自觉地撞到了桌角。
旧伤未愈,新痛又添,她脸色苍白。
陆时桉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再次用戒尺轻轻触碰了她。
这一次,那接触似乎多了几分温柔与怜惜。
“请,别碰我。”她轻声请求,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毓婉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男女授受不亲,小女子与陆大人不宜有肢体接触。”
她轻咬下唇,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目光闪烁,试图避开陆时桉那深邃眼眸。
“本官是有些不悦,”
陆时桉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刻意压低的嗓音“你对他那么好,本官自然不高兴。”
言毕,他轻轻挑眉,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探究。
这话一出,谢毓婉惊讶地抬头,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会。
她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复杂的情绪,既有不满,又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不由让她想起了苏心禾私下里对陆时桉的那些描述,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眉头越锁越紧,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陆大人这样不依不饶,难道真是因为小女子与您的亡妻有几分相似?”
话语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嗯?”
陆时桉显得有些困惑,眉宇间微皱,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揣测。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陆大人曾经在画室定制过一幅画,画的是您的妻子……”
谢毓婉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如果这真是陆大人不断纠缠的原因,那小女子斗胆劝一句……切莫将虚幻当作真实……”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温柔与关怀。
“哦,你说的是那件事啊。”
陆时桉似乎回忆起来了,嘴角勾勒出一抹深邃的笑容“是的,本官确实曾有一位妻子……”
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打量起她的面容。
“你与她确有五分相似,见到你,本官就会想起与她共度的夫妻时光,便想,或许也能……”他的声音渐行渐远,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他的脸渐渐靠近,摆出一副轻松戏谑的样子。
似乎打算和她玩起一场危险而又微妙的游戏,那双眼睛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