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桉只是嫣然一笑,不置可否。
围观的人群中,唯独他显得格格不入,那份从容与不羁仿佛与生俱来。
摊主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翻找出各式各样的欢喜佛雕像,每一件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工艺精湛。
然而,那些姿态.
谢毓婉的脸颊滚烫,仿佛每一种姿态都是对她与陆时桉之间那段隐秘过往的暗示。
她拉了拉卢容泽的衣袖,声音微带颤抖:“卢大人,我们还是走吧。”
卢容泽也感到了不适,点了点头。
这一切太过露骨,卢容泽仅从摊主的装扮就能判断,此人定是从盛京鬼市而来,那里的风气向来不拘小节,无所禁忌。
卢容泽轻轻颔首,心中却暗自警惕。
陆时桉负手而立,背对着人群,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将谢毓婉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见她欲离去,他故意似笑非笑地低语:“后面那种姿势的也不错哦。”
谢毓婉的脚步猛地一顿,脸上热得发烫,双手紧握成拳,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没错,那次在观音庙,他们正是以那种姿势.她分明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挑衅与戏谑。
她向卢容泽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苦涩:“卢大人,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卢容泽连忙关切地询问:“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
她匆匆迈开步伐,不愿再多停留片刻,话音未落,人已转身离去,留下卢容泽一脸的困惑与不解。
陆时桉的眼神深邃,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面无表情地随手挑了一尊佛像,付了银两。
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风云变幻,午后不久,乌云滚滚而来,遮蔽了盛京的天际,狂风骤起。
天冷得仿佛能冻透骨髓,这样的反常气候实属罕见,让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谢毓婉蜷缩在温暖的炭火房内,周身被柔和的火光包裹,然而她的眉头却紧紧锁在一起,眼中满是深思熟虑后的忧虑。
就在这时,菡竹顶风冒雪,踉跄着闯入屋内,门扉在狂风的肆虐下发出不满的吱嘎声,仿佛在抗议这恶劣的天气。
她一边努力稳住身形,一边急切地喊道:“姑娘!老太太说这天气实在诡异,让您务必立刻过去,大家聚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然而,谢毓婉似乎并不为所动,身体慵懒地陷在柔软的坐垫中,不愿离开。
最终,她还是站起身,缓缓走向门口,帮助菡竹将那扇不甚听话的门用力拽紧,咔嚓一声,铜锁落定,隔绝了门外的风雪。
“祖母的小厢房本就狭小,再加上薛表姐也在那里,我若再去,只会让那里更加拥挤不堪。”她轻声解释,语气无奈。
“我想,我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合适。”
说着,她转身回到炭火旁,开始翻弄起身边的大包小裹。
多亏了她未雨绸缪,提前准备了充足的生活必需品,细心地将它们分门别类装入小巧的布袋中。
一部分留给自己,剩余的则整整齐齐地堆放在菡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