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的那份倔强与不忿,人人皆可察觉。
一日,谢老太太外出未归,得知此事后同样怒气冲天,然而怒气稍减后,老太太转而安慰谢毓婉,称那次验伤之举,既堵住了悠悠众口,也为她的未来铺平了道路。
如此一来,无论将来是否婚嫁,她的所作所为都将掌握在自己手中,不会再有人敢于非议,玷污她的名誉。
谢毓婉默默地听着,不知何时,她的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每日轻抚。
正值观音庙斋戒月结束,谢老太太归来,见谢毓婉并无离去之意,便问:“毓婉,要和祖母一起回家吗?”
“祖母,孙女想在这里多停留几日。”
谢毓婉的回答显得淡然,似乎是内心有了某些转变。
谢老太太点头应允:“也好,你哥哥的事还没明朗,等顾大人查清楚后,你和他一起回来也行。”
说着,她轻拍了拍方颂薇的手:“薇薇,我们走吧。”
方颂薇低声应诺。
谢毓婉目送祖母远去的背影,随后转身缓步走进庙内。
她派菡竹去买些布料,计划亲手缝制一个装有安神草药的观音像香囊,祈愿夜夜好眠。
连续几日,她深受失眠之苦,每当闭上眼睛,陆时桉那双深邃难测的眼睛就会浮现在脑海头。
经过一处功德箱时,见一僧人正在清点捐款。
她悄悄从袖中取出一锭银两,轻轻地放了进去。
“多谢女施主的善举。”僧人合掌致谢。
谢毓婉双手合十回礼,就在这个动作间,她的余光不经意扫到了功德箱底部藏着的一张纸条。
那笔迹,她再熟悉不过。
是陆时桉的亲笔。
“两位师父,请问这张纸条我可以看看吗?”她询问,那僧人侧身让开。
她打开纸条细细查看。
“西秦首辅陆时桉,代一人施舍。”
字迹到这里便戛然而止,满心疑惑下,她将纸条翻到背面……
纸背一片空白,唯有右下角静静地躺着一个字/
“妻”。
妻?
谢毓婉的思绪,飘忽不定地落向那个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
爱恨交织的情感在胸膛内翻涌,既无法完全割舍,也无法彻底融合。
他转头,对着身旁的两位僧侣,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和困惑:“那留下这字条的人,用的是何种手段?”
僧侣们面面相觑,似乎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旋即,他们自宽大的袖口中缓缓取出三枚熠熠生辉的金叶。
“这些,与纸条一同被发现。我与师兄正计划着寻找那位慷慨解囊的善人。”
年长的僧侣补充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
“此类善行,寺院定会铭记在心,或许会将其事迹镌刻于功德碑上,供后来者瞻仰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