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那人是吃了多少糖呀,连小孩都要给他送糖。
穆槿红着眼说,阿爸带她买吃的,带她看病,对她好,阿爸身体不好。她也想对阿爸好。
她说:“送给阿爸…对他好,一直好。”
阿爸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孩子讲话还不清楚,只会磕磕跘跘的用浅显的词句表达情感。
在小孩的世界里送糖就是对一个人好。
我抱起穆槿,其实我并不喜欢小孩,但是我感觉这个孩子从某种程度上跟那人很像。
……
穆然不打算跟易天一起生活,他说:他跟易天本身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是他一时糊涂强行闯入才扰乱了人家的生活秩序,强盗行为不能一直错下去。
然而我并不赞成他的想法,两条平行线一旦出现交点,就不可能再回到平行的状态,至少目前来看易天是不愿意的。
易天跟家里摊牌了,他放弃了易家家主的位置,也要跟穆然在一起。
这会轮到易天对穆然死缠烂打了。
我心中冷笑,不明白为什麽这两人把感情的事弄得这麽九转千回。
……
我不知道他们后开是怎麽和好的,总归是两人心里都有彼此。
从此,看他们成双入对是我的常事。除了穆槿,他们还多了一个孩子取名易航,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只是不知什麽时候开始,我心里有点苦,尤其是看到他们两人在我面前柔情蜜意时,那种滋味就更甚。
好在穆槿跟我很亲近,在这个小女孩心里,我可以算是她的亲人。
穆槿有什麽东西都会想到我。在易航两周岁生日时,小穆槿拿了一颗糖给我“文阳叔叔,给,吃糖。”
我接过,亦如当年接下她阿爸给我的糖。
以前我不爱吃糖的,因为太甜还粘牙。
可当心里有永远无法说出的秘密时,那秘密长年累月地积压着一直没有宣洩的话,就会如苦汁浸润味蕾蔓延到心口,真的很苦。
我吃下那颗糖,一丝丝回味着,回味着那些隐藏在我心里的回忆:糖、医院、晚霞、还有寻找他的路上……
“苏特助,进去吧。”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在不远处笑吟吟地看着我,眉眼弯弯。他背后的天空高而空阔,云朵层层团在一起,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火焰般的嫣红。
我没有立即动身,我想和他在我们头顶那层共同的云团下多呆几秒,在没人知道的隐秘角落,就几秒而已,不贪心。
只听到‘咔嚓’一声,穆槿和徐哲浩拿着相机也不知在拍什麽。
我起身,走向携带着我秘密的这个人。
番外1
今年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第八年,易航都已经读小学三年级了。
易航那个调皮蛋,每天有专门司机接送上下学不乐意,这两天非闹着要坐小电瓶,原因就是他看到他学校很多像他那麽大的孩子都是父母骑电瓶车接送上下学,就他是每天放学在校门口高调地有豪车司机接送,显得特与衆不同。
这个年龄的孩子心思单纯,不懂什麽是攀比,对一切没接触过得事物都是充满好奇的。电瓶车不比轿车密闭的空间,全方位露天还会行走的交通工具,对于这个坐腻了豪车的娇贵小少爷来说确实非常有吸引力。
小少爷要做电瓶车完成高贵的学业就算了,他还非要穆然骑电瓶车去接送,换个人都不乐意。
易天很不高兴,放任易航在那无理取闹,还放出狠话:“你要是不想司机接送,就寄宿学校,自己选。”
看着易天兇兇的样子,易航努嘴红着眼眶委屈地去找穆叔寻求安慰。
穆然抱着哭着哇哇大哭的孩子,看着易天“你那麽兇干什麽”
穆然抱起易航,安慰道:“不哭,等下穆叔为你报仇。让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说着便叫来穆槿,让她带着小易航玩去了。
易航虽是易天的孩子,但这小少爷从小跟穆然和穆槿一直比跟易天亲,他可以在穆然那随意撒娇,穆然也愿宠着他,穆槿也护着他。相比起来,易天看上去就没那麽好说话,也不会哄他,任他怎麽哭闹,烦了,易天就把他扔到捞宅那去。
这不,小少爷因为要坐电瓶车的事,又被赶回爷爷奶奶那去了。
然而,小少爷这回是铁了心也要坐电瓶车,在爷爷奶奶那仗着有人疼爱,更是闹得兇,扬言要是坐不到电瓶车,就不上学,励志以后要当个文盲。
易海钊两夫妻被他闹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没法,易母只能在易天面前诉苦抱怨,说只有这麽一个亲孙子,没娘就算了,亲爹也不疼,孙子好可怜。
易天被念叨的头疼,他其实不是不让易航坐电瓶车,他只是不想每天让穆然去接送那臭小子,刮风下雨的,马路上空气也不好,穆然本身肺就不好,在家里易天连厨房都很少让他进。
穆然宠着易航,电瓶车的事还没等易天松口,他就买好了一辆电瓶车,周末的时候带着易航和穆槿在公园里兜了好几圈风。
穆然平时经营着一家烘培店,易天刚开始是不同意的,但穆然坚持,他说不为自己找点有意义的事,人很容易抑郁。
易天觉得有道理,也就没再反对,只是要求他不能让自己太劳累。
因此,现在穆然不仅要经营烘培店,还每天要去接送易航。
易天不放心,还给电瓶车安装了最新的全套自动保护装置,如果摔跤车身能够立即弹出海绵体将人体护住,佩戴的头盔也具备空气过滤功能,整辆电瓶车算上改装费都可以买一辆轿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