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将灯打开,走进卧室,随手将窗户拉开。
他侧身垂下视线,看清躺在床上的人的模样时,锋利的眉峰不自觉凝起。
oga大半身子都蜷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颗脑袋,脸颊几乎陷入柔软的枕中,白皙的肤色被灼热的滚烫烧的通红,脖颈上的绯色一路不知蔓延到何处,露在灯光下是一片炽红。
少年阖着眼,呼吸格外的轻,棉絮一样的飘荡在空中,间断无序,唇瓣微微张开,吐露的气息都冒着一团火,眉心紧紧凝着,像是在做着什么噩梦。
秦砚碰了碰他的额头,掌心好似也被这样的热气灼烧了一般。
他抬手往下,掐着他的脸颊,重重地晃了晃还在沉睡的脑袋,语气里藏着几分冷调,“沈乐安,起床。”
好不容易睡着的沈乐安又被叫醒,有点想发脾气,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只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声:“别吵,我要睡觉。”
他是打算一个人在这里睡到死?
沈乐安语气慢吞吞的,眼皮也未睁开,秦砚仿佛被这股热气传染,心口无名冒出几分火气,“起来。”
沈乐安只觉得天昏地转,自己好像被人控制住了一般,从暖和的被窝里揪起,被迫坐起身。
他有点想骂人,眼皮艰难的睁开,便看到黑着脸一点不知道轻重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的秦砚。
他也不清楚秦砚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沈乐安试图挣了挣,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意识清醒,但耐心不佳的alpha轻松便钳住了他的手。
“……”沈乐安暂时放弃手上的动作,艰难出声,“秦砚,你干什么。”
秦砚扫了他一眼,眼神黑沉沉的:“给你穿衣服,趁你烧成傻子前送你去医院。”
沈乐安现在说话都有点难受,吸了口气,才道:“我已经吃药了,出汗了就好了。”
秦砚置若罔闻,“你现在能不能自己走路?”
沈乐安:“……”
秦砚看了眼他干涸到起皮的苍白唇瓣,将水杯递去,“喝吧。”
沈乐安这次没有反驳,因为他实在有点嗓子干疼,只不过身体有点虚脱,力气也变小了似的,拿着水杯都觉得有点沉甸甸的。
他艰难地喝了一点,而后嗓子缓解了许多,才与他重复道:“我不需要去医院打针。”
秦砚将他喝空的水杯放回原位,没有耐心与他争执,大手抓着他的肩,二话不说直接把人从床上横抱起来。
沈乐安猝不及防,视野就转了几圈,回过神,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
操蛋。
他被人公主抱了?
喜欢男的,和男性自尊显然是两码事,沈乐安暂时还做不到被人以这种姿态抱起来。
oga比想象中的要轻,躯体与alpha不同,指腹接触到的肌肤绸缎一样的滑软,浑身有点僵硬,像块木头,但又没有硬邦邦的特质,大约不适应这样的姿态,指尖没有安全感地揪着他的上衣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