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白珠,您记得喂它一滴血,再随身佩戴。”塔走到门口又一顿,提醒克劳拉尽快戴上珠子。
克劳拉毫不犹豫关上房门。
差点被撞到鼻子的塔,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在侍卫奇怪的眼神下,昂首挺胸地离去了,今晚他还有一件事要做,是亚克与他提起的。
坐在床上的克劳拉,举着这颗白珠打量半天,最后一盏蜡烛也熄灭了,房中陷入黑暗中,仅有一缕月光与手中的微光。
她将珠子握在手中,往后仰躺,闭上双眼。
再度睁开眼时,刺眼的阳光让克劳拉不得不又将眼睛闭上。
坐起来后,她眯着眼,发现窗边逆着光站着一道身影。怎么又有人跑到她房间来了,没睡好的克劳拉心中郁结。
“若拉——早啊。”
又被打了一巴掌的伊登,捂着脸被赶出了房间。
“阁下,欢迎回来。”里奥还是面瘫的样子,伊登完全看不出他哪里欢迎了,倒是旁边的雪莉还有笑容对他,虽然说出来的话也并不好听,
“阁下,您怎么一回来就被打了。”
“若拉说,不能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伊登很委屈,他这不是刚回来,想第一时间见到克劳拉吗。
一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克劳拉轻轻给他一个拥抱,“欢迎回来。”
没等他反应,克劳拉将雪莉拉进房间,房门又迅速关上。
袖口的袖扣别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雪莉看不下去替她将衣装整理好,又用系带将领口的褶边竖好,“在阁下面前,你真的要这么穿?”
“有什么不好。”镜中的克劳拉头发高高盘起,身穿袖口宽大的褶边白衬衫,外罩着黑金色马甲,咖色的亚麻马裤下是过膝的刺绣长袜,再有一双黑色的带扣皮鞋——男人们居家常这么穿,或更随意些只穿着长袍与外套。[1]
她平时里练习剑术也一直这么穿着,伊登回到家中她就要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哦对了,”克劳拉将装着白珠的小盒子交给雪莉,“一会让匠人替我制作一个挂坠,就在这两天。”
就这样,她推门而出,今日的练剑计划看来得取消了,她或许要和伊登前往教堂一趟,再当着伊登的面狠狠教训一下装腔作势的神父——就以冒犯领主的名头。
克劳拉的房门外,聚集着不少人,来向她请安并送早餐的女仆、来替班的侍卫、没有穿铠甲的亚克与跟他一同前来的塔。
“怎么回事,若拉——这个黄眼小子也在城堡之中?还有这些骑士们不穿铠甲,在城堡里乱晃什么。”
“小姐,阁下回来了,是否要重新准备早餐。”
“阁下,新的铠甲与盾牌是要刻上德文希家的纹章吗,亦或是您想要设计新的纹章——送回纹章院审核会有些麻烦,不过殿下应该会让您迅速通过。”
一大清早就过于热闹,吵得克劳拉脑袋疼,“停!都安静点!你们能不能不要一起说话。”
她先吩咐女仆通知厨房去准备早餐,伊登立刻贴心地告知还有其他客人,多准备些。
克劳拉暂时没有多问客人的事,“纹章直接用德文希家的。”德文希的纹章在巴特在位期间曾经更改过,改成了一只正要腾飞的鹰,现在想来应该是雪绒鸟,而不是鹰。
又转向塔,“今天的练习取消,有客人来,伊登也刚回来,我和他有事情要做,答应你们的战利品晚些再去库房取。”
塔立刻小声提醒克劳拉:“您答应我亲自挑选。”
“当然,晚些时候你会见到你想要的。”
塔与亚克领命后,便被要求暂时离开。
门口终于清净下来了,克劳拉捏了一下鼻梁,昨晚她睡得实在有些晚了。
伊登抱着双臂,靠在墙边,“亲爱的,现在有空和我解释一下城堡的情况,以及你这身穿着打扮了吗?”
“怎么,不好看吗?”克劳拉反问他。
“很好看,我的妹妹穿什么都好看。”伊登笑着说,“只是,菲米娅居然同意你这么穿。”
在这件事上,她和菲米娅斗智斗勇了几次,最后还是菲米娅妥协。
“倒是你,不和我说说你在女巫岭的经历,还有大早上不请自来的客人们?”克劳拉示意他一同下楼,先去会客室与客人们共进早餐。
明明是久别重逢,但两人的默契,让这份重逢没有过多的激动和寒暄。伊登向前两步,走在她的身侧,“等你见到了就知道了,两位很特别的客人,还有一些很特别的事情——刚刚你的骑士居然没有告诉你。”
他眨眨眼,卖了一个关子。这幅表情,常出现于伊登恶作剧之后,克劳拉欲言又止,“一回来你就惹事,看来你恢复得很好。”
她这么一说,伊登眼睛一亮,“女巫们太厉害了,这些天……”他兴致勃勃地提到近一个月在女巫岭的所见所闻。
干净整洁的道路,随处可见的各式鲜花与草药,空气中总是带着花香或是药水的味道。偶尔会有奇怪的味道——应该是女孩们在学习新的草药汤。
“但是达索琳大巫的房间相当杂乱,安娜需要每天帮她收拾……”
“看来你在女巫岭过得挺不错。”
“也没有,很多女人都不喜欢我,我想应该是性别原因。”伊登有些疑惑,她们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因为性别对他感到厌恶与排斥,之后也一直对他不假辞色,事实上在女巫岭只有几位大巫会和他说话,安娜偶尔也会,但她真的很忙。
“对了,安娜让我转告你,她不得不留在女巫岭学习新的法阵,不能离开女巫岭也是对她随意诅咒别人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