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澈那儿顺利过关,林爱卿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问候一下亲爱的二叔二婶。
这天趁着天朗气清,林爱卿开着她的宝马座驾来到半山别墅。车子一开进大门就看到爷爷正有模有样的打太极拳呢。
她一下车就笑盈盈地朝着爷爷说:“这么有兴致啊爷爷!”
平日里三催四请都叫不来的大孙女,今天反倒破天荒的主动上门来,按理说林本初应该很高兴,可现在他反而是一脸严肃又凝重地看了眼下车的林爱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啊?”
林爱卿见爷爷态度冷淡,就知道赵以轩的事情已经被添油加醋说给他听了。不过她也不急着辩解,乖巧地站在边上,看爷爷一招一式打拳。
爷孙两个互相比耐心,最后反而是练太极的人等不及了,他草草地收拳,对林爱卿摇头叹气:“你这孩子啊,就是爱跟人家反着来,以前那么乖巧的人,怎么这个年纪反倒叛逆起来了呢。”
话说这,手指着停车位上的宝马车愠怒道:“这车是那个言澈送的吧?”
“嗯啊。”林爱卿如实答道。
林本初更急道:“你啊你,爷爷知道让你和爱贤带着任务找对象是有些为难,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挑男人优中选优也是对的,但我可没有教你玩弄人家的感情,这山望着那山高,对人家男孩子始乱终弃,这,这传出去名声多不好听啊,人家会说我林本初的孙女势力,嫌贫爱富,当然,这也没什么错,人往高处走,尤其女人,找什么地位的男人,以后她就是什么地位,我们可以势力但不能不道德,尤其你是女孩子,名声很重要的,知道吗,这是要是处理不好,你以后再婆家就很难挺直腰板……你还笑,给我严肃点?”
林爱卿确实被气笑了,她跟着摇头道:“你这老头怎么听风就是雨啊,跟着别人瞎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对人始乱终弃,玩弄人家感情啦?”
“我胡说八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那赵以轩怎么回事?”林本初瞪了林爱卿一眼。
林爱卿故作委屈状:“你还说呢,我今天就是来找你问罪来的,你林记的员工上班时间跑我公司去拉横幅败坏我名声,你老人家管不管啊。”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林本初愣住了。
“什么意思,你跟我去看看就明白了,”林爱卿撅起嘴,几乎要仰天长啸:“这社会真是好人难当哦,心思单纯一点的都被拿捏得死死的,什么世道啊。”
等林本初换了身衣服出来,林爱卿恭敬地他请到后座,然后驱车往公司赶去。
路上,林本初舒适地闭目养神,看似无意间吐了句:“这车不便宜,看来那个小子还算大方,是全款买的吗?”
“当然,和赵以轩、杨觉哲比起来,他可是实打实的大款。”林爱卿有些故意地炫耀,谁让这老头不调查清楚,就乱冤枉她。
林本初噌的一下就睁开了双眼,盯着林爱卿的后脑勺,沉声道:“因为人家是大款,你就把那赵什么的甩了,这,不好吧。”
林爱卿稳稳地把着方向盘,看了眼后视镜里爷爷的神情,有些哭笑不得:“爷爷,虽说你上了岁数了,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老糊涂了啊,随便听二叔二婶挑拨几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给我定罪啊,我和那个赵以轩就没开始过,说什么甩人家啊。”
“你也别委屈,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你做事谨慎,怎么会被讹上呢。”林本初两手交握,两个拇指有节奏地绕圈。
“老爷子,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爱我,反倒更爱你二儿子,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林家的嫡亲骨肉了。”林爱卿装作气馁的样子,话说起来有气无力的。
林本初听了这话,反而笑得一脸慈祥,“关于血缘这点,你放一百个心好了,绝对正,你啊刚出生的时候和你爸长得是一模一样,你爸呢刚出生也像跟我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所以这点不用怀疑,我呢也是跟你就是论事,你说这事是不是你没办法好,才会落人口实。”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不过二叔他们都有前科了,说的话你是不是得再三考量,拧一拧水分呀?”林爱卿语气里带着点不服。
“怎么,你这丫头还埋怨起我来了,我要是偏心你二叔家,早就去家里把你拎出来臭骂一顿了,还用等你上门啊!”
林爱卿“哦”了一声,尾音拉得长长的,满是质疑的意味,“这么说来爷爷你还是袒护我的?”
“那还有假!”林本初嘴脸微扬,但面上还是摆出一副严肃状。
林爱卿紧跟着“啧”了一声,说:“那我亲爱的爷爷,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事不是我出纰漏,而是有人蓄意谋害怎么办。”
林本初凝了凝神,说:“又想说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呗。”林爱卿唇角笑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白色宝马稳开到茶仙居大楼下,林爱卿把车停在不显眼又正好能看到大楼前的一举一动。
赵以轩带着他的横幅和喇叭武器在这守株待兔已经四五天了,根本连林爱卿的影子都没碰着。开始几天他的摊位还有好事者围观,几天过去了,大家的好奇心也没了,除了多看一眼外,就直接掠过。
有人还嘀咕:“正主都不出现了,他们倒还挺耐心,不过也是傻,狡兔还三窟呢,光守这有什么用?”
另一个附和道:“这还不明白吗,这分明是想把人家的工作搅黄了吗,你忘了,在这之前不也有一伙拉横幅的,当事人还是个什么总监,因为要跟老婆离婚,老婆不肯离就闹到公司来,听说闹到大领导跟前了,挺难看的,那领导就把那总监给开了。”
那人惊诧道:“果然最毒妇人心呐,好歹夫妻一场,好聚好散不好吗?”
林爱卿隔着挡风玻璃指着赵以轩那伙人的方向,面色有些郁郁:“喏,那就是你口中被我始乱终弃的可怜小伙,拉着横幅放着喇叭给自己讨公道呢?”
林本初看着不远处的白布条,静默了一会儿,才狐疑地问道:“丫头,你到底对人家做什么了,谈个感情怎么搞得像有深仇大恨一样?”
“你怎么还说这种话的臭老头?”林爱卿气闷地把话蹦出来,回头继续道:“你应该问问你儿子做了什么才是吧?”
“又干老二什么事啊?”林本初向她投去质疑的眼神。
林爱卿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才缓缓道:“我忘记告诉你了,那个赵以轩是林记门店的员工,还有啊,旁边那几个给他助威的人也是林记的员工,所以你说这事干不干二叔的事呢?”
林本初神色浓重地向赵以轩方向投去一眼,收回视线,沉思般地看了看林爱卿,随后隐忍地吐了口气,“走吧,去你肥叔店里吃碗馄饨吧!”
林本初从肥叔店里出来,一上车就铁青着一张脸。回别墅的路上他给林方堂打了个电话,语气冷厉:“你们两口子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家。”
那声音不大,但威慑性十足,林爱卿听了不觉心中一颤,老虎威了。
林方堂对于老爷子突然冲他火这事,觉得莫名其妙,他忧虑地问妻子:“好好的,老爷子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顿了顿,他急道:“该不会是爱贤假怀孕的事情被他现了吧。”
“你慌什么,冷静点,好好开车。”艾筝嫌弃地瞥了一眼丈夫,安抚道:“贤贤的事情就我们四个人知道,我们几个谁都不会傻得去他面前多嘴,他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了,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医生误诊是常有的事,大不了就说是医院弄错了不就得了。”
“对对对,没错,就这么说。”林方堂十分赞同妻子的说法,不禁夸道:“还是夫人你处事不惊。”
“那就趁今天把贤贤的婚事和老爷子说了吧,反正也是我们拿主意,杨家那边都是随我们。”艾筝琢磨了下。
林方堂突然道:“老婆,你会不会觉得杨家有点配不上咱家贤贤啊,我总觉得我们贤贤有更好的选择,虽然觉哲是个医生,听起来是个体面的职业,咱暂且不提他的收入,就他上班那么忙,哪有时间照顾我们贤贤啊。”
艾筝直接道:“觉哲的家境虽然不足我们富裕,但好在人上进,医生这个职业越老越吃香,而且还稳定,至于工作忙嘛,忙点好,忙就没时间去外面沾花惹草了。钱我们家有,我们就贤贤一个孩子,以后也都是她的,再说他家不如我们家也有好处,这样一来贤贤和觉哲只会跟我们更亲,杨家也不敢为难贤贤。”
到家后,林方堂看到停车位上陌生的轿车,疑道:“咦,家里来客人了吗?”
艾筝下车说:“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