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拌起来,张茂林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江总哪里可怕,明明很可爱一女娃娃,要不是江傅林不管她,哪里会在国外吃那些苦。
有个聪明伶俐的女儿不知道好好珍惜,江总要是他的女儿他一定不会要她一个人出门在外,会带在身边长大,陪她从一个小女孩慢慢长大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
用完餐,三人打算启程回去了,旁边一家会所门前的热闹吸引了他们三人的注意。
江婵月走过去看,人太多看不到里面生了什么,只听到有女人的哭声和祈求声。
见她想看,江四替她扒开人群,用自己宽厚的臂膀把她护在中间,张茂林也跟在身后。
她还没走近,脚步就已经停了下来,目光呆滞的看地上那个穿得性感的女孩身上,就见她拉着那个辱骂她的男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经理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不会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就你这样的,这样不行,那样不行,谁敢给你工作,你自己看看给我得罪了多少客人,没让你赔偿损失费我已经够对得起你了。”那经理甩开她的手:“赶紧拿上你的东西走,别再来了,有多远滚多远。”
女孩坐在地上抱着包哭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围观看戏的人看她穿成这样并没有觉得她可怜,反而认为活该。
“姑娘家家的还是要点脸,穿成这样出门,真不怕别人说闲话?”
“小姑娘,你没有家人吗?你的家人看到你该怎么想,不给自己留条活路,也给父母留点颜面吧?不知廉耻!”
“美女,多少钱一晚啊,哥哥有的是钱要不要跟着哥混?”
油腔滑调的男人上前调戏她,她坐在地上全身起抖,带着哭腔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哦哟,还开始装了呵,野鸡装什么清高?”那男人道。
“都出来卖了还怕害臊,真稀奇。”
语言是把无形的杀人刀,既不违法也不带刃,却比任何利刃更刺人。
她害怕和无助的样子刺中了江婵月,因为是她,她没出国之前最好的朋友苏枣儿。
江四看她不动,细细观察到她眼睛红,江四低下头小声问:“小姐,你朋友吗?要不要我过去?”
她没出声,转身往后走了,张茂林仔细看了看那女孩他不认识,但看她有点可怜,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心里肯定不好受,仗义的过去把两个想揩油的年轻男人骂了走。
江四上前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到她身上,小姐的神态说明了一切,这个女孩跟小姐认识,而且很熟。
“小姑娘你家在哪?我叫车送你回去。”张茂林蹲下身子说道。
她拒绝好意,脸上写满了害怕,张茂林只好距离远一些,江四也退远了点:“回去吧,在外面不安全。”
张茂林递给她一张名片:“你要是有什么难处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份工作,正经工作。”
他把名片放进她手里。
江四在路边揽了一辆计程车,苏枣儿见他们对自己不像其他人,礼貌的谢过以后,拢了拢身上的男士外套坐上计程车,江四替她关上门,给了司机两张红钞票:“送她回去,安全到家,麻烦了。”
司机接过钞票,高兴的答应下来:“好嘞!送哪儿?”
江四看了眼后座上的人:“你和她说。”
苏枣儿开口说了个地址,司机跟着启动车走了,江婵月在路边目送计程车远离。
可能是有心灵感应或者潜意识里的某种感觉,苏枣儿回头看了过去,看到路边那个身影让她瞳孔微震,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再认真看过去的时候就没了踪影。
她趴在窗口看,视线不放弃的四处寻找,她再也没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影,距离也越来越远,她不确定的呆愣在那里,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清。
不可能是阿月的,她已经不在了,丧礼那天她去了,远远的确认过了。
她不相信,也不想相信,但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
阿月走了,苏枣儿你清醒点!
小时候父母都喜欢问她们长大了要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老师也喜欢问。
她从小到大都挺废材,没什么理想。
直到江婵月说:“以后我会成为一名礼服设计师,我干妈说我妈妈创办魔朵时以为怀的是女孩,结果出来的是我哥,但她坚信自己会有个女儿,给她做漂亮的裙子、礼服、婚纱,顺便让魔朵传递华国美学。”
“所以我会去上最好的服装学院,接任魔朵,完成她没完成的事。”
然后她也突然有了目标:“那我要成为大明星,每天穿漂亮的礼服,让阮妈妈的魔朵所有人都知道。”
“阿月,我们一起加油。”
“枣儿,我们一起加油。”
现在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阿月做朋友吗?
没有了,你已经不是苏家千金,你只是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你没资格。
苏枣儿按下车窗,让冷风吹进来,等风把眼泪吹干。
车到了目的地她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在门口坐了很久,抬头望着上空挂着的那轮独孤残月,任由眼泪不值钱的流下来。
“奶奶,爸爸,江婵月,你们应该见过了吧,可是为什么你们都走了,却把我留下?”她对着天上道。
“妈妈也生病了,你们也要把她带走吗?那我呢?我要怎么办?”她抱头痛哭:“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