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已过去半个多月了,清苑的伤也已经痊癒,因为用药得宜,只剩一条淡淡的疤痕。某日亥时,清苑在中庭独自练剑,突然有个人影迎面而来,那人迅速地将剑出鞘、铿锵一声和清苑的剑身相撞,僵持了一会,双方各自弹开。
来人将脸整个蒙上,只剩锐利的双眸暴露在空气中,其身形大约b清苑高出十几公分、不待清苑思考,又是一阵刀光剑影,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再次拉开距离後,清苑将剑直指对方:「你的目的是什麽?」方才过招时,他发现对方根本没有要取他x命的意思,反而像是试探。
那人将剑入鞘、将面罩拉下後立刻抱拳:「多有得罪,清苑阁下。」
「顺?」清苑看到熟悉的面孔後也将剑收起。
「是,正是属下。」
其实清苑也不只一次劝过对方不要在他面前也用卑称,毕竟他们的职位算是对等的,可每一次对方都以“您是主人的朋友,属下自然不能逾举。”为由而拒绝;若清苑接着讲“你也是樱的朋友。”那麽顺就会答“那是主人太过抬举了。”清苑也曾私下和陌樱聊过这件事,不过对方只是无奈地说:“顺的x格就是这样,固执又一板一眼。”
「属下明日将动身前往白州,一年後才能回来,这段时间希望您能照顾好主人。」
「所以你才来试探我的实力是吗,不过你那句话是什麽意思?」他刚刚用的字分明是“能”而不是“会”。
「这是家主命令,请恕属下无法告知更多详情。」
「我明白了,不过就算你不这麽做我也会照顾好她。」
「属下知道,不过您方才并没有拿出全部实力。」
「因为你也和我一样,既然我们都没有要全力以赴的意思,何必用上真正的实力?」
顺听後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您是个聪明人。」就算双方都没用上真正的实力好了,单看年龄差距就能明白谁才是能力强的那个。
「那麽,属下告辞。」
***
“………樱。”
“怎麽了?”
“你能解释下为什麽这桌料理会变成这样吗?”清苑扶着额头看着面前jg致的美食,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因为他才刚嚐过几口,便t验到了何谓人生炼狱,而这些看上去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正是出自眼前人之手。
“嗯……自然的不可抗力?”沉思了会,陌樱给了一个令清苑绝望的答案。
陌樱的厨艺不能说不好,她知道料理的作法,但是她的成品总是外表很华丽,可味道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唯一的例外只有白粥而已。
“唉…以後我来下厨,你就在旁边告诉我作法就好。”
“苑要帮我打下手的意思吗?”
“对。”只要不用再吃这种食物,随她怎麽说都行。
於是对方果然很愉快地答应了,事实上两人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只不过陌樱主张自己的事要自己做,所以才会有那一出,不过也正因如此清苑才发现自己的手艺其实不错。
抬眼看着正在读书的陌樱,清苑又继续想着对陌樱的评价:不说话时就是个优雅端庄的千金大小姐。自从他的伤好全後,他便成为了对方训练时的对手,陌樱的实力是真正能与他相抗衡的、完全没保留的那种,想当初他法的攻击显然不足以对他们构成威胁,浪燕青索x扔了棍子直接赤手空拳地上阵、清苑则是继续用行云流水般的剑法将敌人的生命一一结束,对他们而言这些人的罪孽深重无b:於浪燕青,这是他们找上浪家必须赔的命、於清苑,这是他们让陌樱经历那些事所该交出的代价,他甚至觉得如此轻易的就让他们si去简直便宜了对方!
「刚才的黑衣人怎麽回事?」浪燕青将屍首踢到一旁、拾起地上的长棍。
「不知道。」清苑甩掉剑上的血迹又将剑入鞘後视线落到那一车车的武器上「总归对我们没有敌意。」
但这些武器究竟要运到哪里…………
「你知道前方再过去会到哪里吗?」
「前面?」刚把两人马匹牵来的浪燕青闻言朝前方看过去、又看向後方「再过去就是黑州和碧州。」
「是吗。」他若没记错的话……罢了,朝廷之事再与他无关「走吧,樱大概已经到金华了。」
***
马车上…
「确实是陌家的手艺。」陌樱接过帘外那两个黑衣人呈上的长枪和长剑,左右翻看了会儿才下此结论。那两件武器乍看之下与一般武器并无不同,可拥有那个姓氏的人断不会漏了那细微的差异「他们两人?」
「已往金华赶去,有派人暗中跟着。」
「知道了,等他们……」眼前忽然一黑,陌樱整个人就往前方栽去,幸好顺眼明手快地接住才没让她受伤。
「主人,停下来休息一会吧?」顺向来平淡的神情中顿时被担心代替。
摆了摆手,陌樱重新稳住身子:「继续前进,我躺会就好、让几个人留在那监视。」
「「是。」」
待那两人策马离去後陌樱便半躺了下来,路途颠簸,顺怕她磕到脑袋便让她靠到自己身上:「属下逾矩了。」
「顺,谢谢。」语毕她便昏睡过去。
顺没有学过医,因此他不知道陌樱的身t状况究竟如何了,他只知道眼前人的活力已大不如前,从他离开後,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自己的主人究竟经历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