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是不是欠过公司的钱?”李加声音僵硬,手指紧紧蜷握“谁说的?”佩林微皱眉头。
“那你帐务上到底有没有问题?”
佩林笑,学着李加的样子紧抿着嘴唇看回去“没有。”
李加一脸严肃,裂开的衣服里露出锁骨,色情十足的床上讨论这样没有色情的话题,多没趣。
见佩林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李加心下着急“佩林,是还是不是。”
“李加,你不要这样极端好不好?是和不是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佩林避重就轻的回答,眼神变得柔和。“是不是谁和你说过什么?不要信。”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佩林单手盖住李加的眼睛“什么都不要想,相信我,我不会有一点点麻烦。”
滩边的企鹅挤挤压压,或并排行走,或追逐嬉戏。
李加与佩林紧紧依靠在一起,从对方身上吸取的温暖短暂却值得留恋,仿佛天地间他们再没有别人。
“真希望变成一只海鸟。”李加唇间吐出的愿望显得疲惫万分。
“那你不是每一次都会弄丢食物?”佩林笑着示意他看礁石上,一只企鹅,好不容易捕到的鱼,被同伴从嘴边抢走,只能笨拙的扑扇着翅膀追赶。
佩林笑意更深“你看,好笨,就像你。”
李加默默的看那只企鹅落败而回“好可怜!”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佩林自身后环过来的臂膀把他搂得更紧。
“那一年听说你要结婚,”李加的话断断续续,表情茫然而又无辜。“索妮雅的父亲说你们定在四月六号,是双方父母的决定,虽然不是很相信,想过要找你确定,可是你结婚又好像是早晚的事。”
佩林并不想听,从耳朵旁边刮过的话语,依然搅得心绪不宁。
他们不是两情相悦的爱人,不要说大的坎坷,就是平地起风都会让他们呈现危机。
李加连沟通的机会都没有给,就判了他死刑。
起初会想不明白,时间一久,也就淡然了。
如今再提旧事,除了于事无补外只会徒增伤感。
让佩林想起那段勇往直前的日子,当时不觉得辛苦,如今回想只觉得境地难堪且身心疲累。
那时的他仿佛中世纪的浪漫诗人,又像旧时候的大家公子,为了爱情抛家舍业,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便可行走江湖。
有那么一刹那因为自己爱情的伟大而自我感动。那又怎样?仿佛一个人的独角戏,终是敌过不过世俗的种种。
信心当然是自己给自己的,而盲目的自信与自大又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他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那么脆弱。又哪里有理由去怨怪别人?
如同索妮雅强词夺理时的表白“经不起考验的爱是真爱吗?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怨谁啊?”
稍加试探就能查觉李加如今的心境与当年大不同。
如同说当初完全被动,自己若是不找他关系就会终结,那么现在的李加除了积极响应还学会迁就。
什么都不说,隐忍着把他的放在第一位,哪怕是游览观光,李加茫目的瞪着眼睛在那里发呆,心神飘到远去,也不会说“我们回去吧!”
李加心情不好佩林看得出来,可是他实在提不起兴趣为江江那个小鬼说话,连违心的安慰都吝啬。
一天下来,人就有几分憔悴,吃东西向来不挑剔的李加也会对着一桌子的鲍鱼蛤蜊皱眉“怎么又是海鲜?”
佩林笑着解释“是特色嘛。”
“这几天一直都在吃。”
见李加用叉子戳盘子里的食物,佩林单手顶着下巴,看得兴致盎然“明天我们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