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轻奢简约的宽敞卧室中,大床中央,被子微微鼓起一团。
不久,被子下的人儿轻轻动了动。
南时妤迷迷糊糊醒来。
还没睁开眼,那种难以忽视的疼痛便一股脑涌来。
她忍不住轻“嘶”一声。
精致的眉头紧紧皱着。
勉强抬起手,按住酸胀的腰,眉心弧度不松反紧。
她揉了两下腰身,平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正想坐起来,刚动了一半,门口便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南时妤往门的方向扫了眼。
几乎在同一时刻,手肘下意识撤去了力道。
重新躺了下来。
江景煜进来的时候,只看到那床上的被子扑腾着动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他手中捏着一管药膏,视线在床上停了几秒,抬步走了过去。
男人停在床边,低眸看向床上闭着眼睛装睡的姑娘。
南时妤将自己整个裹在了被子里。
她不睁眼,江景煜也不出声。
直到将近一分钟后,她身上的被子,冷不丁被人扯开一半。
凉意一刹那侵袭。
南时妤条件反射按紧了被人掀开一半的被子,她霎时睁眼,瞪向江景煜。
“你干什么?”
江景煜神色淡淡,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
不答反问:“不装睡了?”
南时妤抿唇不语,手指揪着被子不算,在他的注视下,她还小幅度侧了个身,用身体压住了大半截被子。
如此一来,若是江景煜还想扯开被子,除非先把她推开。
看着这姑娘的动作,站在床边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轻笑。
他对她示意手中的药膏,道明本意:
“昨天好像……伤到了,我给你上个药。”
南时妤压着被子不动,细眉微拧。
“我自己来,你出去!”
昨晚他动作重,现在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面对始作俑者,语气态度自然不会多好。
江景煜看她几秒,没动。
“你自己够得到?”
南时妤一窒,遏制住拿枕头扔他的冲动,“够得到!你出去!”
半分钟后。
江景煜将药膏递给她,离开了房间。
江景煜走后,南时妤好一会儿才抓过那支药膏。
薄被慢慢鼓起,她捏着药膏,小幅度坐起身。
身体实在不舒服,她也不想再慢吞吞地跑去浴室洗手。
只在一旁拿了两片湿巾,将手指擦了几遍,便拧开了药膏。
只是十多分钟后,尝试多次都失败的女子捏着药膏越来越气,甚至想将它直接丢出去。
恰在这时,江景煜再次进来。
他看了两眼床上的情况,在南时妤想要再次卷着被子躺下的时候,江景煜来到她面前,长臂扶住她背,制止了她的动作。
他低叹了口气。
看着眼角眉梢皆是明晃晃愠怒的姑娘,主动朝她伸出手。
“拿来,我帮你。”
南时妤这会儿心情着实差,加之身上疼得厉害,面对罪魁祸,她忍着愠怒挑刺:
“你洗手了吗?”
南时妤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尤其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别指望她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声好气的话。
江景煜深知这一点,从她手中拿过药膏,便掀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