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乔家班众人休整完毕,黎慕江史力便随他们再度回到了合阳县城。
“什么?酒楼被毁了?”乔念听人说了这个消息,十分吃惊:
“怎么毁的?你说打架?放屁,什么人打起架来能连房子都打塌下来?我们今天可是要宴请贵客……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
黎慕江与史力对视一眼,但都没有开口,跟随乔念来到了合阳酒楼的废墟之前。
只见瓦砾碎木四散一如先前,拓拔图几人的尸却不知何时被收走了。此刻,一个商人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咱经营这酒楼二十余年,既没赚过一文黑心钱,又没少交过半点儿税,可这大祸怎么就突然落我头上了?来了几个强人打架,竟连房子都给我拆了,这下我可怎么办呐,呜呜呜……”
围观众人都不知生了何事,面面相觑,乔念吐了吐舌头:
“乖乖,黎姑娘,史大哥,本来还说在这家酒楼订些酒菜呢,谁知还真被人给拆了,这事儿倒是古怪得紧。嗯……我们乔家班已经开演了,去晚了爹爹又要说我担不起事了,黎姑娘史大哥,我先去市集了,一会儿再来寻你们,到时咱们再做计较。”
说罢,乔念风风火火的离去了。
黎慕江对史力耳语几句,随后递过去一件东西,朝那坐地痛哭的酒楼老板指了指。
那老板仍在哭诉,突然,几片金叶子闯入了他的视线,他止住哭声抬头,一个高大英武的青年正站在自己身前。
“接着。”青年将金叶子往老板手中一送。
老板愣愣的接过金叶子,结结巴巴的道:
“这,这是?”
“我阿姊叫我给你的。”青年的声音传来,老板抬头,只见这青年已回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的美丽女子身旁,那女子冲自己点头致意,看来她便是这青年的姊姊。
老板这才回过神来,他打量着手中金叶子——这东西价值不菲,几片加起来,已足够自己重建酒楼,只怕还能剩下不少……他连连作揖:
“谢谢姑娘,您真是菩萨心肠,老天保佑您长命百岁、多子多福……”
待到他抬起头,那两人却早已不见了,酒楼废墟依旧,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生过,他伸手入怀,又触到了那几片沉甸甸的金叶子,这才确定那并非自己的幻觉。
“我最近是不是有点儿婆婆妈妈的?”黎慕江问道。
“不是,”史力摇了摇头:
“那是阿姊你心好。”
“你们都是这样,”黎慕江笑了笑,轻挥缰绳:
“你,缈儿,阿勇,小林……你们这些家伙,个个小时候都挨过我收拾,该是恨我恨得牙痒痒的才对,可一提到我,却总说我好得很,倒教我惭愧得很了。”
“当之无愧。”史力言简意赅的回答。
“算你说得对吧,”黎慕江剑眉轻挑,然后指向前方:
“咱们去找乔班主他们。”
说罢,二人往市集行去。
“停了停了,谁允许你们在此处搭台的?”还未走到市集中心,二人便听见一道声音传来,言语中充满了挑衅之意。
走到乔家班的戏台前,只见戏台子被十余个泼皮无赖占住,为一人叉着腰道:
“哪个是管事的?滚出来!”
乔念此刻身上还穿着行头,她走上前来,拱手道:
“我是管事的,这位爷有何见教?”
“你?”那无赖斜眼打量乔念,忽的转头对身边众人道:
“哈哈哈,好大一个杂技班子,却是一个娘们儿管事,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啦。”
“就是就是,真不知道他们班子里的老少爷们,裤裆里挂着什么东西……”
“嘘嘘嘘,别乱讲,有谁告诉你这群家伙裤裆里有东西了?”
“说的对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