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初不由得在心内冷笑声,只觉得为原身感到悲凉。
但她还是上前接话,“娘,你在找啥呢?”
李槐花确定屋里没人后,又狠狠地瞪了她眼,“家里头丢了十几个铜板,是不是你瞒着给偷拿的?”
要是真按着李槐花的脾气来,这时早都上手来抽人了,哪还能这么好脾气的问。
李夏初当然明白她说偷钱是假,找人是真。
只能面上装作惊恐的害怕道:“娘,你说啥咧?我咋可能偷钱呢?”
“你没偷钱这钱咋没的?”
李夏初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干完活就回屋里头躺着了,压根就没去过你和爹那屋,除了看见爹从屋里出来,别人都没瞧见过。”
倒不是她这爹叫的有多顺溜,而是原身就是个鬼机灵的性子。
才跟着李槐花嫁到沈家,立马就改口叫了沈老四“爹”,仗着嘴甜在沈家混的还不错。
李槐花一从她嘴里头听见想要的话,立马就找到了由头质问,“那你爹呢?去哪了?”
“娘,这我哪知道啊。”李夏初道:“爹说不定喝酒去了,他就好这口,但这时候应该已经回来了。”
李槐花顿时就更气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沈老四去喝酒了呢?
她就是想知道怎么人喝没了?!
就在这时,沈家外头突然传来声妇人的吆喝。
“沈家嫂子快出来瞧瞧吧!你家沈老四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
别说是李槐花,李夏初都惊了下。
这人不是被扔到张寡妇那了吗?怎么还挨打了?
闻言,李槐花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李夏初只是趴在门框上张望了两眼。
沈家老院子里被静谧的夜幕笼罩,因是夏季,月色如同碎银般倾斜撒下,能借着光亮隐约看清外面的状况。
李槐花人前脚刚冲出院子,就见一抹削瘦的身影翻身越过篱笆墙,轻松自如的像是梁上燕般。
只一眼,李夏初就认出这翻墙的人是沈怀书。
再想到方才那妇人的叫嚷声,瞬时明白了是他所为。
只见沈怀书抬脚走到井边打了桶水,又细细的洗了遍手。
修长纤细的手指在月色的映照下,像是沾染了天上的星河般好看莹润。
果然不亏是她写的男主啊,就连洗个手都这么赏心悦目。
但想到他后期的黑化,李夏初就有些犯怵。
要是看小说她肯定迷死了这种病娇疯批美人的人设,可要真让她去面对这样的人,她选择达咩!
“看够了没有?”沈怀书的嗓音清冷,抬眼看了过来。
偷窥被当场抓住,李夏初莫名红了脸,赶忙放下了帘子。
沈怀书看着这一切,目光冷淡极了。
这些天的相处他早就清楚了这继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今晚她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的手指摸到腰间别着的几枚铜板,神色有些不定。
从前李夏初有多贪财他是记着的,可这铜板扔到面前她都没捡。
为了验证这点,沈怀书特意去了柴房门口搜掠,果然就找到了这几个铜板。
沈怀书低声喃喃,“难不成是真转了性子?”
沈老四和张寡妇偷情被抓的事,在村里头传的是沸沸扬扬,戳的这俩人脊梁骨都快弯了,好几日都没敢出门。
李槐花更是气的在家中摔盆砸碗,发了好几日的大脾气。
七月份的天气正是酷热发闷的时候,也是庄稼户下地做活的时间。
离着李夏初穿这本书的日子来算,也得有将近一星期了,早就适应了这里的日子。
身为小说作者,她再清楚这种套路不过,铁定是得陪跑到大结局结束她才能回到现实生活。
可一想到原身在书里的下场,她就胆战心惊的厉害。
李夏初很愁,特别愁。
她要是真死在了书里,那该咋办?
晚饭一如既往是李夏初做的,高粱稀饭,一碟萝卜干腌菜,一碟尖椒炒鸡蛋,还有盆粗粮做的窝窝头。
她和沈怀书自然是吃不到鸡蛋这种金贵东西的,只能夹点萝卜干和半块窝窝头充饥。
但就这李槐花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发着火,明面上是冲着沈老四去的,实际上李夏初明白,是对着沈怀书去的。
只因为沈怀书所在的私塾开学授课了,家里的劳力要少了个人,还是个男丁,李槐花怎么可能肯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