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无论是世家名门,还是山野修土,皆对风家事件众说纷纭,认为这是风家自食苦果。
“风家长子死了?谁能杀他!”
“除了他妹妹,风晴雨,还能是谁?”
“不可能,风微花一向疼爱妹妹,怎会如此?”
“可听闻风家宗室将分室一族尽屠,若非因风晴雨联姻,恐也难逃此劫。”
“这么说,倒也合理,可悲可叹。”
众人议论之时,风家内部却是一片死寂。
风微花失踪,整个家族陷入巨大恐慌与混乱。风家上下四处寻找线索,然终无所获。同时,各种猜测与谣言四起,风家声誉大受影响。
而在这场风波之外,风晴雨虽在山间,也听得一些农夫,游侠说起。
外界传言令她满心疑惑与痛苦,她深知哥哥对自已的关爱,决不信他会弃自已而去。于是,她决定亲自调查,揭开背后真相……
然而,仅凭一已之力,此事断无可能达成。
正当她陷入两难之境时,目光恰巧落在眼前的屿白和庚济身上。
她暗自思忖:“墨家向不插手各家族事务,或许唯有他们能助自已一臂之力。可如何向他们求援呢?实乃难题。总不能直白言明需人相助吧……唔,权且装作失忆,暂且住下,余事日后再从长计议。”
于是,她鼓起勇气,请求道:“请让我住在这里吧……”
屿白看向庚济,庚济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言颂也是:“感谢收留。”
次日清晨,言颂见屿白身体有些虚弱,认为是照顾自已的原因导致,便决定独自一人前往树林,希望能寻得一些草药卖点钱补贴屿白。
然而,当她踏入那片茂密的树林后不久,便发现自已迷失了方向。
时间流逝,夜幕逐渐降临。
屿白迟迟未见言颂归家,他深知,这个时辰言颂通常会大声吵闹着让他带自已去捕鱼。
甚至有时,庚济也会调侃她:“毫无大家闺秀之态,活脱脱一个假小子!”
“难道她独自去捕鱼了?丝毫不顾及自身安危”屿白喃喃自语,心中愈发担忧。
此时,庚济声音传来:“捕鱼?我看她是去采药了,今日清晨便见她背着竹篓外出了”
屿白心头一紧,采药?那岂不是更危险!此山虽不甚高,但险峻之处亦多。若不慎跌落,或遭遇猛兽,后果难以想象!
未待庚济话说完,屿白已经冲出家门,匆忙向山上行去,一路心急如焚。
他四处寻觅言颂的踪迹,高声呼喊她的名字。然而,得到的回应唯有山间阵阵回响与呼啸而过的风声。
他心中的忧虑愈发沉重焦急地四处寻找言颂,但始终未见其身影。
正当他几近绝望之际,终于在一处僻静之地找到了一脸茫然的言颂。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两人深知无法赶在天黑前返回住处,只好在林中觅得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过夜。
言颂满心愧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总是给你们添麻烦……”屿白见状,心如刀绞,连忙上前轻轻拭去言颂眼角的泪花,沉声道:“不必如此自责,世间本无完人,你只是身体尚未康复罢了。待到你痊愈之时,一切自然会好起来的。”
言颂听闻此言,心中稍感宽慰,情绪也逐渐平稳下来。
夜晚,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露水气息,透出丝丝凉意。
言颂在森林中拾捡了一些柴火,准备点燃取暖。
屿白施展法术,只见他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瞬间柴火便熊熊燃烧起来,照亮了周围的空间。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掠过,远处传来阵阵猛兽的吼叫。
言颂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身边的屿白,恰好抱住了他的腰部。&ot;吓死我了!&ot;声音中带着些许惊恐。
两人的身体都因这突然的举动而变得有些僵硬。
屿白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与言颂相对。
言颂见状,急忙松开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羞涩。
屿白顿了顿,轻声说道:&ot;无妨,我不介意你如此抱着我。若你感到害怕,便将我视作你的亲人吧。&ot;
然而,当提及&ot;亲人&ot;这个词时,言颂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风微花的身影。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眼神中透出一丝哀伤。
她双手撑着膝盖,躬身向前,眉头紧蹙,满脸愁苦地凝视着远方。仰头望着那逐渐升高的云辇,它越升越高,渐渐地变成了几个小黑点,最终融入了天边的白云之中。心中默默祈祷着:&ot;兄长,愿你平安。&ot;
屿白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他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仿佛能够洞察一切。他沉声道:“怎么了?为何愁眉不展?”
言颂心中一慌,不敢直视屿白的目光,深怕被他瞧出破绽。
她低头,强作镇定道:“我只是担忧你的安危,若因我而使你身陷险境,我会愧疚终生的。”
屿白微微一笑,语气坚定道:“放心,我不会有事。但若你真如此担忧我,便需护好自已。唯你安全,我才能安心。”
言颂咬了咬嘴唇,心中暗自思忖:“我也想护好自已,可我仅是一个灵力低微的小菜鸟,又如何能做到?”她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向屿白,忽而道:“那你不如做我的师父吧!教我些厉害的武功,如此我便能更好地保护自已,亦能助你一臂之力了!”
屿白双手负于身后,默默凝视着夜空中高悬的月亮,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