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将来,当我需要你帮忙时,无论何事,只要我开口,你都必须照做。”
言颂陷入沉思,思考良久才回应道:“然而,如果涉及到杀人放火或者违背道德伦理之事,恕我不能答应。”
“可以。”
“那么,你不会把我送回月家吧?”言颂试探着问道。
屿白瞪了她一眼,有些不耐地说道:“我难道疯了吗?费这么大劲救你回来,就是为了把你送回去?”
面对屿白的白眼和语气,言颂并未生气,反而坚定地追问:“那么,答案到底是什么呢”
“绝对不会!”屿白没好气地回答道。
听到这个明确的答案,言颂如释重负,立刻说道:“好,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屿白愣一下,竟莫名其妙地收了个徒弟!
这让他颇感惊诧,但心中亦涌起些许愉悦。但毕竟,收徒乃大事,身为师父,总得有所表示吧?那么问题来了,该送这新徒弟何样礼物呢?
屿白开始沉思起来……送钱似乎太庸俗了;送珠宝首饰又显得过于奢靡;直接教其练武似乎也不甚妥当……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送一份特别且有意义的礼物才好。
于是,屿白继续苦思起来。
良久,终于有了些头绪:那就送她一份欢喜吧。
他转身对着言颂说道:“闭上双眼,随我去往一处。”
言颂闻听,乖乖闭上双目,但心中依旧难免有些忐忑。
然而须臾之间,只闻“嗖”的一声,她便感觉到一股强大气流从身畔席卷而过,旋即便发觉自已已然离开地面。
原来,此时的柒竟然出现在两人脚下!他仿若一只轻盈飞鸟悬停于半空,而自已则被言颂紧紧揽在怀中。
言颂双手交叉,牢牢扣住屿白的腰身,仿若稍有松手便会坠落。
屿白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轻声安抚道:“莫怕,有我在。”
于言颂而言,这是她此生首次体验到御剑飞行之感。
因飞行速度极快,她根本无法睁眼,仅能听到耳畔传来阵阵如雷轰鸣声。那震耳欲聋之声令她心跳加速,心底有些惊慌。
也知过了多久,屿白终于缓缓减缓速度。
言颂试探着睁开双眼,眼前之景让她惊愕不已——只见四周遍布无数娇艳欲滴的芍药花,它们争奇斗艳、竞相绽放,宛如天边彩霞翩翩起舞,美不胜收且变幻莫测。
屿白的声音沉稳有力,如同一股清泉,静静地流淌在言颂的耳畔,“这里是伏龙镇,位于平阳溪的南岸,此地四季如春,百花争艳,永不凋零。”
言颂的目光被路旁盛开的芍药所吸引,屿白的话语如磐石般落入她耳中,并未引起她太多的注意。她只觉得屿白十分厉害,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驾驭飞剑飞行如此之远。
他们在伏龙镇尽情游玩,言颂兴致勃勃,丝毫不觉时光流逝。
直至黎明将至,屿白才带着意犹未尽的言颂踏上归程。
将近一天一夜的未进食,言颂感到困倦与饥饿交织袭来。她揉了揉眼睛,对屿白说道:“师父,我先小憩片刻。”
屿白静静地凝视着陷入沉睡的言颂,许久之后,他将手缓缓地放在自已胸口,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但这笑容稍纵即逝。
到达小院的时候,天还没亮。
屿白便把睡着的言颂抱上床,结果言颂不小心醒了,看到自已睡在床上大吃一惊。
言颂解释道:“你忘性大了,你回来自已爬上床来。”
言颂愣了愣,竟相信了屿白的话。
屿白伏在言颂身边的屿白,言颂虽有些窘迫,可是心中却很安宁。
次日,清晨。
言颂寻思着如何报答庚济与屿白的救命之恩,思来想去,决定亲手熬煮一锅热粥以表感激之情。
岂料,一时疏忽竟然将米粒烧焦,看着那锅黑乎乎的“粥”,言颂不禁又一次陷入沮丧之中,喃喃自语道:“本就所剩无几的米粒,如今竟被我这般糟蹋……”
屿白见此情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缓声道:“不必担忧,你只管自已即可。”
言颂望着屿白,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
半个月后。
经过屿白精心疗治,言颂身上的伤势已大体愈合;但毕竟是从高处坠下所受之伤,关节处仍未完全康复,尤其每逢雨天,言颂的腿部便会疼痛难耐。
因伤未愈,言颂走路时难免有些跛行。每到此时,屿白都会毫不迟疑地背起她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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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一别后,月镜岩的内心犹如被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他的心思似乎已完全被风晴雨占据,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她。
他派出月家的暗部,让他们时刻留意风晴雨的一举一动,并及时向他汇报。
这些暗部成员皆是月家经过严苛训练的精英,他们擅长隐匿于暗处,默默观察和搜集情报。
这日,月镜岩在金碧辉煌、宽敞明亮的寝宫之中,与一众美女举酒作乐。这些女子们皆面容姣好、身姿婀娜,但他却始终心不在焉。数百年来,月镜岩身旁从不缺美女相伴,然而无论多么惊艳动人的女子,都无法与那一日见到的风晴雨相提并论。此刻,他望着眼前的女子们,心中暗自期许能从她们身上寻找到言颂的些许痕迹。
正当月镜岩沉思之际,婢女采儿前来找寻他。月镜岩微微抬起头,手中端着酒杯,沉稳地问道:“采儿,你说说看,言颂是否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