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颂气得瘫倒在席子上,打了个滚后爬起来又重新画了一张。然而,当他把画拍到花景允面前时,画再次被揉作一团扔掉,并听到花景允说:“重新画。”
就这样,从早到晚,言颂一直画到第六幅,花景允终于满意了。
离开的时候,言颂无意间瞥见屋子角落的桌子上,整齐摆放了许多画,那画却画的很是抽象。
他终于放过了言颂,让他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言颂碰到了流水。
他向流水倾诉道:“经过这一天的相处,我发现了两个问题:首先,花景允这个人简直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他之前受到了太多的伤害;其次,对付花景允这样的人,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
流水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道:“你还挺聪明,猜对了一半,每年今天花景允就像是一个疯掉小孩,是因为他的母亲死在这天。”
言颂眉头微皱,疑惑地看着流水,问道:“他变傻,和他母亲有什么关系?”
流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道:“具体原因只有花景允自已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天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喽。”
言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暗自琢磨着如何利用这个信息。突然,他抬头看向流水,冷声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知道他的软肋,将他杀了吗?”
流水轻笑一声,不屑地说:“杀就杀了,我和他也只是合作关系,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言颂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解,继续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流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也许是觉得有趣吧,看到你们互相争斗,让我感到很有意思。”
言颂紧紧盯着流水,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更多线索。然而,流水却始终保持着神秘的微笑,让人难以捉摸。
言颂心中暗暗咒骂,这个女人真是个狡猾的狐貍,让人摸不透她的真实意图。
献祭
言颂已是一天一夜未吃饭,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肚子咕噜噜地叫个不停。
和流水说了两句,言颂就扎进到碗里,猛的吃了起来。
就在他吃得正香的时候,花景允突然走了过来。他什么也没说,直接伸手将言颂从凳子上拉了起来。言颂被吓了一跳,嘴里的食物差点喷出来。
婢女们知道花景允的脾气,先麻利地将桌上的食物端走了,又赶紧将言颂身后的凳子撤走了。
一旁看热闹的流水却忽然说道:“他恢复了正常了。”
言颂听后,心中一惊,担心着未知发生的事情。
花景允接着说道:“饭吃够了,快把安防图交出来。”
言颂瞳孔微沉,问道:“你昨日说:我母亲给雪家安防图,这事是真是假?”
花景允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回答道:“你去求证雪时安,他比我更清楚。”
花景允:“其实,我费劲心思把你弄回来不是为了安防图,是想把你练成异人,你如果变成异人,可一抵百,但顺便能够拿到安防图那岂不是更好。”
言颂:“你不是说请我喝茶吗?言而无信。”
花景允继续说道:“喝茶,可以啊!你变成异人也能喝啊!你体内有花家和风家的术法,联合了两大家族,如果将你变成异人,那你就可以帮我征平整个平阳溪的,到时候我会替你报仇,我会将风家那对夫妻五马分尸,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言颂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和厌恶。他瞪着花景允,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啊!风家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杀害了我的父母,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以同样残忍的方式对待他们。”
流水冷笑道:“你是我见过最蠢的人,一开始装失忆,破绽百出,后面恢复男子身,却不知道好好利用这次机会,隐姓埋名,重新调查,为父母报仇雪恨,如今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言颂的脸色变得苍白,流水的这段话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重重砸在自已的心脏上,无法喘息。
是啊,回忆起来自已这十多年,被命运之手冷血的夺走了属于自已原本的生活,变得一无所有,空空如也。从记事开始,从小到大自已一无是处,因为我不敢表达自已啊,如果自已说错了话,做错了事,由于宗家的权利,父亲母亲也不敢明目张胆出来维护自已,所以久而久之,变得不愿意表达自已,怕与人交往,形成了软懦的性格,从小也没读过书,思维逻辑不清,遇事也不会处理,这二十多年来经历大大小小事,好像每一步路自已都走错,又好像什么事都要依靠别人,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言颂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花景允逐渐感受到言颂的怨念,不由的嘴角上扬,这种怨念是不同于别人对自已的怨念,这种自已对自已怨念力量是最强大,正是他想要的。
言颂沉浸在自已的痛苦和怨恨之中,泪水不停地流淌。他感到自已的内心像是被撕裂一般,无尽的悲伤和愤怒充斥着他的身体。他想要以死解脱,内心做了告别,径直朝着墙撞去,就在这时,忽然闪出一阵金色的光挡在他的额前,救他的是月镜岩送给他的圆岩。这块岩石仿佛具有灵性一般,自动护主,挡住了言颂的自杀行为。当那道金色的光照耀在言颂的脸上时,他感受到了一种纯真的温暖和美好。这份纯真的的美好让言颂想到了月镜岩……是啊,他的生命里还有月镜岩,自已的未婚夫,那个同他一样只是作为家族权力斗争牺牲品的男子,到后面他却逐渐真正喜欢上了自已……对啊,这世间还有爱……自已也没有给他带来麻烦。随后脑海里也浮现出母亲,父亲对他的宠爱,还有哥哥,奶奶对自已的偏爱……那些美好的回忆让言颂的内心狂躁悲愤逐渐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