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賀令昭既然回來了,她們?便也不好再妄議什麼了,青芷和紅蔻便齊齊退下了。
而賀令昭直接進了書房,將書囊放在桌上,一股腦兒將文房四寶從書囊里掏出來之後,他?突然以手扶額,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我他?娘的?到底在做什麼!!!」
明?明?回府的?路上,都已經決定回來要旁敲側擊問沈知韞擇婿的?標準能不能放寬一點。剛才他?為什麼不趁勢說這事,反倒還要自己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啊啊!!!他?的?嘴為什麼要比腦子快!!!
安平和康樂踏進畫室,看?見賀令昭悔的?捶胸頓足的?模樣,他?們?二人極快對視了一眼後,心照不宣的?默默將腳又收了回去。
以他?們?對賀令昭的?了解,這個時候需要讓賀令昭獨自冷靜一會兒,不然倒霉的?就是他?們?了。
過了約莫一刻鐘左右,畫室里傳來賀令昭的?聲?音:「你們?兩個給?我滾進來!」
安平和康樂聽見喚人,忙快步進去了。賀令昭正坐在桌案後,雖然臉色不大好,但以他?們?對他?的?了解,這會兒他?的?氣估計已經消的?七七八八,不會再撒到他?們?身上。
「研磨,上茶。」賀令昭吩咐道。
安平和康樂立刻忙活起?來。賀令昭深吸一口氣,將面前的?書攤開。現在海口已經夸下了,那為了自己的?臉面,他?也只能咬牙繼續堅持了。
但是他?娘的?讀書真的?好辛苦啊!!!
昨晚賀令昭嘗試了頭?懸樑,但他?擔心自己禿頭?,所以今晚就改成?了錐刺股。但刺了沒兩下之後,賀令昭就疼的?受不了了。
再一轉頭?,看?見安平和康樂二人睡的?正香,賀令昭的?火氣,頓時從腳底板衝到了天靈蓋。他?當即給?了兩人一人一腳:「小爺我都還沒睡呢?誰允許你們?兩個睡了?再睡就給?小爺滾到馬廄里睡去。」
安平和康樂立刻一骨碌爬起?來,端端正正站好。
賀令昭嫌錐刺股太疼了,又見自己挑燈奮讀,而他?們?倆呼呼大睡心裡不平衡,便給?他?們?二人分派任務:「你們?二人輪流盯著我看?書,若見我睡著了需得立刻叫醒我。誰要是敢中間放水,就滾去給?我掃一個月的?馬廄。」
安平和康樂立刻盡忠職守的?辦了。
但賀令昭昨晚一宿沒睡,今天一整天也沒打過盹,就算是鐵打的?身子,這會兒也熬不住了。是以沒看?一會兒,賀令昭就趴在桌案上開始呼呼大睡了。
最?開始,安平和康樂還十分認真的?叫醒賀令昭了。但賀令昭每次被叫醒時那副想殺人的?表情,一度讓安平和康樂懷疑,他?們?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但第二天,太陽還是照常升起?來了。
今天的?賀令昭沒了昨日的?精神?抖擻,整個人步履虛浮,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差點被門檻絆的?摔了一跤,幸虧他?眼疾手快扶住門框,整個人才沒栽倒下去。
「二公子,您小心腳下。」安平嚇了一跳,忙過來扶賀令昭,卻被賀令昭揮開了。
自這之後,賀令昭真的?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一改從前的?頑劣,似乎真的?將心思?放在學業上了。他?每天的?日常就是吃飯睡覺看?書,孔文禮等?人喊他?出去玩兒,他?一概不去。
甚至在太學課間歇息時,賀令昭不是在補覺,就是在向同窗請教問題。
賀令昭是太學的?風雲人物,他?的?轉變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太學,很多人覺得稀奇,便都偷偷結伴過來看?他?這個紈絝,是不是真如傳聞那樣收心專注學業了,其?中就包括裴方淙。
旁人看?賀令昭學習,都只是遠遠站著,然後竊竊私語。
賀令昭只當聽不見,反正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怕別人議論。但裴方淙卻偏不,他?非要舞到賀令昭面前來。
「二郎,賀伯父離京前,曾專程來我們?府上,同我說,讓我在太學裡多照顧你一些?。你學業上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
若擱在之前,看?見裴方淙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賀令昭早就提拳揍上去了。但這一次賀令昭卻沒動手,他?只目露鄙夷:「我叔父是太學的?司業,我大舅兄三年前高中進士,我媳婦兒是盛京有名的?才女,我問他?們?誰不行,為什麼要問你?裴方淙,旁人吹捧你幾句,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一個下場兩回都沒考中的?人,哪兒來的?臉說要指教我學問?」
賀令昭這話一出,裴方淙偽善的?面容有一瞬的?龜裂,他?放在身側的?手倏忽攥緊。
誠如賀令昭所說,裴方淙三年前下場沒中,去歲秋試他?又下了一場,仍是名落孫山。但因為裴方淙是出了名的?謙謙君子,平素又慣會籠絡人心,所以他?沒中之後,旁人都是各種好言安慰,只有賀令昭敢明?晃晃在他?心上插刀。
是以裴方淙還未說什麼,素日與他?交好的?同窗,已經開始為裴方淙鳴不平了。
「賀二公子,裴兄乃是一番好意,你不領情也就算了,怎麼能言語這般刻薄!」
裴方淙眼睫低垂,只面色微微發?白道:「李兄,你別這般說二郎。二郎說的?沒錯,我兩次下場皆名落孫山,確實沒有資格為二郎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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