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是不近人情了。
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陆航之虽很无奈,但必须要接受现实。
他也说到做到,婚后与林晚倾相敬如宾。
人前他们是夫妻,人后他们只是陌生人。
他们不同食也不同住,只有与家人共进膳时,他们才会同在一张桌。
陆航之心想这个林晚倾算是个懂事的,不吵不闹,也没有同父亲告状,确实把那夜他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他暗幸,也松了口气。
“你做事愈发稳妥了,以前都是你操劳我的住行,如今是连衣食都要你操心,看来我得涨你工钱了。”
“伺候大公子是属下的本分,属下怎敢贪心?”
无拘心虚,眼前的这一桌子菜也不是他准备的,若真要涨薪,那也是给真正出了力的人。
陆航之夹上一筷子水晶粉,甚是满意这一桌的味道。
原来他先前是小看无拘了,没想这小子伺候他的饮食起居也如此在行。
不与父亲同桌用膳的时候,陆航之都是一人偷偷开小灶,不然便是在外头解决。
他这日回得晚,入府的时候已是饥肠辘辘。
“今日的晚膳呢?”
陆航之脱去了大衣,见饭桌上空空如也,不似往常摆满了碟盘。
他一头好奇,便问道。
“已、已经在做了……大公子您先饮茶稍等片刻……”
“平常都不用催,今儿个是怎么了?”
“是属下疏忽,您先稍等。”
无拘舔了舔唇,搪塞了过去。
陆航之没多想,只以为真是无拘疏忽导致了这一失误。
“夫人的病情如何了?”
“是你关心呢?还是你家大公子关心呢?”
“我怎敢……我没其他意思,只是……”
陆航之经过彩澜院时,意外听到无拘和一个婢女的谈话。
“你别那么紧张,我随口一说而已……大夫说夫人的风寒多是操劳所致,除非休息得当,不然很难好起来。”
“那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你?你家大公子都无法指望了,夫人还能指望你?若非是操劳这一大家子的事儿,还要操心大姑爷的衣食起居,夫人也不会病倒。”
院外的陆航之变了脸色,颇为震惊。
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原来这一切是她在打点。
陆航之靠着院墙,眉头深皱,心头五味杂陈。
“林氏的事你为何不一早与我说?”
“这……”
无拘从外头回来,便被陆航之逮个正着。
“我都知道了……”
陆航之静静坐着,手边的茶已经温好。
“是……是夫人吩咐属下不要多嘴的……”
无拘低下头,声音听着有些委屈。
“你是听谁的?”
“我……属下听您的……”
无拘抠着自己的手皮,既惭愧又无奈,还带些惶恐。
“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