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看着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明白表情,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又瞅了一下明歌,有心想要问她,但是明歌冷眉冷眼,那气势和李暄居然有些相仿,桑桑就歇了心思,规规矩矩的坐在一侧。
却没有想到明歌手扣在剑柄上,对她道,“没用。”
没用
这种嫌弃的语气都和李暄一样,桑桑瘪了瘪嘴巴,忍不住问他,“明歌公子,我怎么没用了。”
“你用的着这么怕李暄吗”明歌嗤笑道,“他又是不是猫,你又不是老鼠。”
桑桑怂眉搭眼的,他比猫还可怕,是要吃了她全家的猫,她能不供着吗。
不过看着明歌对太子殿下都敢命令,也很佩服她的勇气,“我很佩服你。”
但是我不是你
你有功夫有武艺,甚至伺候的太子殿下都这么温和大方,不像李暄
难伺候的很哦。
但桑桑又想到那日的日出,以及有时候他泛红的耳根,那个时候的李暄又像是水,让自己能自由自在的在水里畅游。
“如鱼饮水。”桑桑看了一眼长歌,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很好。”
明歌瞥了桑桑一眼,哼了一声,软绵绵的一团,也不知道李暄表哥怎么喜欢这种单纯无害的小姑娘。
两个人正在眉眼对视中,桑桑忽然听见吱呀一声,眼前闪过一道影子,明歌已经不见了,她揉了揉眼,朝着门口看去,明歌剑鞘抵着一个人,“不想死就滚出去。”
果然人家有凶的本事。
不过,这个闯进来的姑娘是登鹊。
皱了皱眉头,桑桑小跑过去,越靠近门口,外面的厮杀刀影就更加清楚,桑桑忙垂下头,她虽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也知道不是什么小事。
“登鹊姑娘,你怎么又进来了。”桑桑问道。
可能是因为外面混乱,登鹊的额头出了细细的汗,粘着额前的碎,“两位公子,外面有拿刀的侍卫,登鹊心里慌,便随手开了一个房间躲了进来。”
她又说,“可否让奴家一避。”
桑桑闻言,便看向明歌,本来以为冷漠的明歌不会同意的,桑桑都在想怎么措辞劝她了,却见明歌点了点头。
注意到桑桑惊诧的眼光,明歌说了一句,“她是大安子民。”
桑桑听了,忽然就明白了,明歌其实很像太子的。
又想起前世李暄握权的那些年,虽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顺其则昌,文武百官颇有怨言,但民间却蒸蒸日上,百姓富庶,让大安的百姓也过上安定的日子。
他是个好王爷,是个好官。
这也是桑桑重来一次,明明掌握了先机,却未曾对他动过不轨的心思,毕竟如今大安的平静水面下,其实也是风雨飘摇,若是没有李暄,李旦和李旭一离世,大安不朝廷又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一个白痴的皇子,其他的皇室没有一个能撑住的,而燕王虽然忠诚善武,对于朝政却是一点都不行。
叹了口气,桑桑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旁边忽然传来抽泣声,桑桑回头一看,是登鹊在哭。
美人含泪,梨花带雨,桑桑问道,“你怎么了。”
“奴家只是多愁善感罢了,想着外面风雨欲来,一时惶惶然罢了。”
桑桑哦了声,也不知该怎么劝她,现在的登鹊看着十五六的样子,桑桑认识她的时候,她要大上几岁,看透百事,如今却还是娇嫩的一朵花儿。
“你有什么伤心事吗”桑桑问她。
登鹊看了桑桑一眼,又咬唇低头,一时不语。
今天换了别个姑娘,桑桑肯定不会问这一句话的,那意味多管闲事,而且她,苏桑寄其实是没有多管闲事的能力的,可这个姑娘是登鹊,桑桑就狠不下心了。
“我,”登鹊咬了咬牙,“公子,你能帮我赎身吗,登鹊愿意为奴为婢。”
什么
桑桑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就连明歌的眉头都紧锁起来,先于桑桑出声,“你想离开花满夜”
秦楼楚馆,肯定没有几个自愿进来,但是明歌看她,分明也是接过几个月的客人了,且花满楼也有一些清倌,若是你能学的一好技艺,也能卖艺不卖身,当然,你学的差,没人喜欢的话,也只能卖身了,毕竟这是青楼,又不是慈善地。
“我,我。登鹊看着他们,尤其是心软的桑桑,便说,“那年大水,家里困难,我是自愿卖身的,但是当时人牙子答应了我的父母,不会送我来不干净的地方,却没料到过多久,第一个买我的主家出事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