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山晚很快就感觉到了郁睢的不对劲。
鱼人原本翘着摇晃的尾巴不知何时落了下来,靠在他肩膀上的脑袋也几乎不可觉地颤了一下。
陈山晚捕捉到了。
他一惊:“…郁睢?”
陈山晚皱起眉,声音里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急色:“你怎么了?”
这话问出口时,郁睢又轻轻抖了一下,这一次是全身。
陈山晚也在随后听见了一点很奇怪的闷出来的轰鸣声。
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陈山晚:“……?”
这是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去看看,郁睢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这一次“他”握住陈山晚的力度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大,用力到陈山晚不住拧了下眉。
手被挤压的疼。
陈山晚没有甩开郁睢。
因为他感觉到了郁睢在抖。
像是陷入了恐惧的幼兽,连声都不吭,只有身体在一下又一下地轻颤。
陈山晚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郁睢?”
他放轻了声音,另一只手覆盖在了郁睢的手背上,察觉到郁睢的体温变得异常滚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烧一样:“…你怎么了?”
他还在想难道是因为刚才“他”用鱼尾缠着他的脚纾解了一次,反而引来了更大的……?
就听郁睢用低且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声什么。
鱼人的人类语言到底学得不是很好,陈山晚没有听清楚“他”呢喃了什么。
所以陈山晚下意识地抬起手,将郁睢揽入自己的怀中,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将耳朵凑得离郁睢更近一点:“郁睢?”
他的询问才出口,郁睢就猛地翻身。
少年鱼人结实有劲的胳膊搂住了陈山晚的脖子,赤着的上身也隔着衣物贴上了陈山晚的胸膛。
郁睢的整条鱼尾都很烫,甚至在轻轻着颤,压到陈山晚的腿上时,陈山晚能够清晰地感知到。
他被郁睢这一抱冲击得不自觉往后仰了一下,靠上了软榻的靠背。
郁睢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这回陈山晚终于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
“…疼。”
那低冷空灵的声音都好像在战栗:“好疼。”
陈山晚一愣。
他本能地抱紧了郁睢,感受着自己怀里滚烫到好像被丢进沸水里煮了的鱼人,不知所措。
外头沉闷到好像很遥远的轰鸣声还是若隐若现,陈山晚混乱的大脑忽然抓住了什么似的:“…是不是变天,在打雷闪电?”
郁睢好像是疼到难以忍受,鱼尾绷着颤,最后胡乱缠上了陈山晚的一条腿,将陈山晚的双丨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