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看不到他们的影子,街上阒无人迹。
一炷香功夫,他按着对舆图的印象,来到了一个村庄的一户人家门前。
他一下马,还没来得及感谢,一转头,飞马已经一溜烟跑了。
有一老人低头经过,他正想开口询问,老人停住了,猛一抬头,浩南心里大惊。
老人两只眼睛就是两个窟窿,什么眼皮、眼珠统统没有。
见过两只漂亮大眼睛,却是个摆设的。
见过两只眼睛凹陷,眼睛已经粘连、萎缩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没有眼睛,没有拐杖,真不知他是怎么看清前路的。
浩南张开的嘴巴又合住了。
他敲了敲门,一盏茶功夫,一个仆人走了出来。
他咳嗽个不停,佝偻着身体。
仆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浩南此时嗅到了一股奇异的气息。
到底是什么气息,他又说不上来。
一进门,男女主人迎了出来。
两人都是中年,打扮高贵,一看就不是种地为生的庄户人家。
女人皮肤白得放光,手指修长,指甲干净。
男人皮肤也白,白得阴暗,就像刚从古墓里走出来。
两人的出现让浩南心里咯噔一下。
浩南拿出了半个玉珏,和女主人的对在了一起。
“小师傅,请看!”
女主人说着,指了指着她炕上的婴儿,眼神悲伤起来。
“我们中年得子,孩子又胖乎乎的,我俩高兴得每天合不拢嘴!”
“可是几天了,他不吃不喝,就像中邪了一样,眼睛直瞪着!”
“看他那眼神,恶狠狠地,还想打人!”
她望着这个婴孩,抽泣起来。
“村里有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说他见过这样的婴儿,这是被妖物缠身了!”
“只要狠狠心,把孩子打死,妖物就随之跑了!”
“否则家破人亡,村民也会跟上遭殃!”
男人满脸痛苦地说。
浩南走近一看,这男婴刚过百天,却长得就像一岁大小。
婴孩正好掉转过头,看着他,“咯咯咯”地笑着。
他两脚踢开了被子,白得亮的小腿收回,又踢了出去,有节奏地踢腾着。
浩南年龄虽然不大,但见多识广,阅历丰富。
这个婴孩的表现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他。
他从婴孩纯净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奇异之处。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纯净之外的存在,这不是婴孩的眼神,但这种眼神一闪即逝。
“莫非又是夺舍?”
浩南在心里自言自语,不过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断。
因为他现现在的婴孩正常了,眼神清亮,粉嫩的小舌头伸出来,又缩回去。
纯净的口水流了出来。
女主人马上伸手,用手帕去为儿子擦拭。
浩南身子向后退了一下,低头无意中向地上扫了一眼。
这一扫不要紧,他心里一阵怵,在地与大炕的接合缝里,躺着一颗牙齿。
从牙齿判断,主人年龄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