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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司珏利落地指挥着人将已经彻底昏迷的温祁年送走。

沈时鸢看着他被送上了马车，她才缓缓转身：“回去吧。”

元褚翊落在她后腰处的手留恋着放下，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马车，才“嗯”了声，跟在沈时鸢身后回房。

房内。

沈时鸢先一步进去，却迟迟没有落座，反倒等着元褚翊进门之后，才将房门紧锁。

元褚翊不明所以地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落座，正要招呼着沈时鸢。

还未开口，就看见沈时鸢已经要跪下，他慌了神，快步赶过去将她扶起，语气有些冲：“不是说了你不用跪我吗？我们是夫妻！”

沈时鸢有些发蒙，被元褚翊扶起之后又被他吼了一句，动作更加局促：“对不起！”

元褚翊一时也没了脾气，拉着她的手落座，语重心长地试图纠正沈时鸢的误会：“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妻，不用动不动就跪我。”

“我们是一样的人，你不需要害怕我，我会在任何时候都站在你身边的。”

沈时鸢眼眶有些发热，这样的话她是第一次听到，她已经习惯了将自己摆在最低的位置，去讨好认识的所有人。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说他们都是一样的，甚至说出这句话的人还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金娇玉贵的王爷。

沈时鸢苦涩地笑了笑，将手默默从他手里抽回，空落冰凉的手从那团温热里挣脱。

才刚刚回暖的心又被她生硬地扯回原本的黑暗冷寂中。

沈时鸢避开元褚翊炙热的视线，垂下头，她的位置背对着门口，外面的光透不进来。

好像她只适合留在阴影里，仰望着所有人，只有像元褚翊这样的人才能肆意地在阳光下。

沈时鸢瑟缩着身子，将自己和元褚翊的距离进一步拉远：“我知道，晋王殿下是因为有人在外面看着，所以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我不会误会的。”

元褚翊盯着沈时鸢瓷白的脸，宽大华丽的衣服在她身上好像显得格外重，几乎快要将她压垮。

他轻轻叹了口气，起身。

沈时鸢低着头，看着那一抹暗红的衣角在自己眼前消失，她平白升起一股委屈。

下一秒，门被打开，和煦的光洒在她身上。

沈时鸢回过头，看见元褚翊站在门前，背对着她看不清楚。

元褚翊牵起他的手，宽厚的掌心像是蕴藏着一团团火焰，将她心里的那一层层坚冰融化。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脸，强迫她和他对视：“我说不是，我是真心喜欢你，才会想娶你。”

“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做戏，我一直喜欢你，比所有人都要更喜欢你。”

“关于我是不是爱你这件事，你可以一遍遍地向我确认。”

元褚翊看沈时鸢许久没有回复，神色有些黯然，飞快地眨了眨眼，像是说出一件格外痛苦的事：“如果你还喜欢温祁年，我也会祝福。”

“你如果愿意原谅他，我可以去求皇上将你收为义女，以郡主规格嫁给他，不会让你受委屈。”

沈时鸢看向他，元褚翊神情是化不开的悲伤，她被他的苦涩逗笑。

试探地用手抚过他唇上的几处小痣，郑重地凑上去，唇瓣相触又飞快逃离。

元褚翊不敢动，只是眨着那双狐狸眼，声音轻的只剩下气音：“什么意思？”

沈时鸢鼓起勇气，将自己塞进元褚翊怀里，牵着他的手在身后环绕：“我想我也可以试着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