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到直营店门口,大门自动开启,科技越来越达,刘芳萍不得不感叹,现代人真的是可以像猪一样啥都不用动手了。
看到两人进去,里面的店员立马迎上来,刘芳萍摆了摆手,朝里面的办公室努了努嘴。
一个店员朝着里间喊:“欣姐,有人找你。”
刘芳萍思忖了一下,莫不是蒋平安大姐家的女儿,算起来,是该大学毕业了。
果然,门打开,刘芳萍依稀辨出了小时候的模样,“小欣,是你啊?大学毕业了!”
姑娘眼睛瞪的大大的,好一会,才恍然大悟,“舅妈,是你啊,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别,叫我刘姨就好了。进去说吧!”
小欣别扭了一会,低低喊了声:“刘姨。”把刘芳萍让进里面,又看了小白一眼,才不情不愿的跟小白做了个请的手势。小白淡然一笑跟了进去。
等两人进去了,小欣跟外面的人吩咐了几句,也转身进来,把门关上了。
她请两人在沙上坐了,一边切茶一边忐忑的问:“刘姨,好多年没联系了,你在广州还好吗,怎么有空回来了?”
“还好吧,”刘芳萍想了想,还是决定撒谎,“本来是没时间回来的,我们有个档口,挺忙的,但是,前段时间,陵园的人打电话过来,说是我儿子好久没人去打理了,问我有没有啥需要代理的,我觉得奇怪,就过来看看,反正我在广州也算落脚定居了,干脆把他也带过去了,怕你舅舅他们万一去了扑个空,就想起来他可能在这里,过来跟他打个招呼,想不到他不在,是你在管理这边了!”
小欣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说:“刘姨,你不知道吗?”
刘芳萍一愣,“不知道啥?”
“舅舅……舅舅出家两年了!”
“什么!”刘芳萍如五雷轰顶,傻在了那里,别说她,就是小白一时都脑子转不过来。
“小欣,你说啥?你舅舅出家?你跟我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小欣低下头去,再抬头时,眼里迷了一层雾。
“刘姨,你走了后,省城那对母子就住进了舅舅家,因为舅舅不让她们住你的那间房,天天闹腾。”
小欣叹了口气,低头又沉默了一会,“后来,他们折腾不了舅舅,就开始折腾外公外婆,因为舅舅经常出门不在家,外公外婆为了求个平安,也不敢说他们什么,只能把一肚子气闷在肚子里。外公外婆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没两年就先后病倒,前后脚离开了……”
小欣难过的说不下去,刘芳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应了那句话,人生无常啊。这好好的人家,怎么会如此凄惨?
“外公外婆离世后,舅舅了狠,把那对母子赶回了省城,然后他把工厂作价卖给了我们三家,现在,直营这一块,是我在打理,外贸那一块二姨的儿子今年开始接手跟着村里以前刘姨带出来的哥姐跑,财务内务还是三姨在操作,大家合作还算过的去,就是没以前刘姨在的时候热闹景气,大家勉强能够混口饭吃……”
刘芳萍叹息一声,“能混下去就好,毕竟摊子大了,能撑住不容易。”
本来刘芳萍还想问问蒋平安在哪里出家,但话未出口还是忍住了,有些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在接下来去看望父母的路上,刘芳萍一直沉默不语,小白也默契的没有打破沉闷的空气。倒是刘芳萍的父母,看到刘芳萍泪流满面,咬牙切齿把蒋平安一家说了很多句活该。后来看刘芳萍一直没说话,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也就安静下来,刘芳萍借口档口离不开人,也没去看哥嫂,就匆匆离去了。
回广州的路上,刘芳萍和小白都成了哑巴,她在心里无奈的悲叹:命运,正的犹如一根看不见的丝线,似乎冥冥中一直在牵引着她往某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