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你先去洗澡吧,我歇一會兒。」
「你媽的,我…我腿酸。」
「那…我抱你去?」
沒一會兒,衛生間裡再次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響,只是卻不是單純的水聲,偶爾還能聽見林峰的一兩句叫罵:「王麟,我…netm…」
再好的修養在cp被逆的那瞬間都會惱羞成怒的,但主人公是不是樂在其中就不好說了,畢竟兩人脖子上的草莓可都是明晃晃的。
再次坐上前往柳城的高鐵,王麟和林峰都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窗外是一根又一根的電線桿子飛閃過,再往遠看則是大塊大塊的麥田,隱約間能看到古城牆的影子。
「峰哥,時間原來真的會改變啊。」
林峰把剛剝好的瓜子餵進他嘴裡:「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王麟摁住林峰手,故意在他指尖添了一口,林峰觸電似的收回,看著他無奈地說道:「說好的小奶狗呢,你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腹黑的?」
「時間都能變,我為什麼不能??」
本想繼續反駁,注意到坐在另一側的兩個阿姨看自己的眼神古怪,只得作罷,把到嘴裡的髒話咽了回去。
話說……他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禮貌的?
到了柳城光雲廟,果然沒什麼奇蹟發生,廟裡曾經的方丈早就去世,廟裡的人也沒聽說過什麼雲遊四方的居士。兩人安安穩穩在佛像前磕了兩個頭便準備下山,臨行前王麟將那塊手錶放進了功德箱裡。
對上林峰問詢的眼神,王麟說道:「以後我不需要它來保護了,換我保護你。」
在眾目睽睽之下王麟牽起林峰的手,後者也沒掙開,倒是一旁的婦人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和佛像納悶——「兩個男的為什麼要來拜送子觀音??」
好不容易從陡峭的「通天路」上下來,路邊坐著一個身穿道袍的小販,看見兩人咧著一口黃牙就湊了上來:「我看二位跟在下的東西有緣,要不要看看?」
這人身上有股老人特有的腐朽氣兒,因而王麟很是戒備地擋在林峰身前:「什麼東西?」
小販拿出兩個兔子玩偶遞給他們,狀做神秘地小聲嘀咕道:「這一對挺適合你們的,而且…兩隻都是公的哦。」
似是心有所感,林峰立馬接了過來:「那謝謝你,這兩個……」
「1oo塊,不砍價。」
本來的一點好感立馬煙消雲散,林峰大吼:「瘋了吧?這不是明搶嗎!」
沒成想小販繼續咧著黃牙笑嘻嘻的:「緣分這東西可不是用錢衡量的哦。」
到底還是王麟把東西買了下來,經過那麼一遭他還挺信命這個東西的,「哥,你可得隨身帶好這個東西哦。」
「不是,你還真信他的話?」
王麟故作神秘地「噓」了一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聞言林峰正準備用馬克思主義唯物觀教導他一番,卻接到了劉艷打來的電話——「兩個小祖宗,你倆還上不上學了,輔導員電話都快給我打爆了。」
「上上上,明天就回去了!」
輕車熟路地搪塞一番後林峰迅掛了電話,這期間王麟意外地刷到一條朋友圈,是金壯的——「愛本來就夠難的了,何必再強分性別呢。」
底下則是一張在路燈下拍的照片,任誰看都是兩個男生在路燈下牽著手,其中一個還帶著帽子。
在底下一片「99」的祝福中,王麟評論了一句「我早就知道。」
經過柳城示範學校門口時,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快步走了過去,在暈紅的夕陽照耀下向著山那頭走去。過拐角的時候,王麟快走兩步牽住了林峰的手,這時周圍還有不少學生,但林峰卻是將那隻手緊了緊不願鬆開。
路邊有人吉他彈唱,歌詞聽起來很是應景:「如果你看到他在路邊尋找,請告訴他,我還在這兒,一如當年,仍是年少。」
夕陽下,兩位少年的影子被拉得老長,但卻始終黏在一起。或許他們的故事剛剛開始,但肯定的是,他們故事絕對還遠遠沒有結束。
「峰哥。」
「嗯?」
「我愛你。」
「我也愛你。」
在路上,我們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
——《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