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不慌不忙的合上笔记本:“你是属乌龟的吗?现在才滚回来。”
“what!?”温煦既生气,又感到非常无语:“难道你走的时候,就没发现我根本没来得及上车吗?”
“是吗?”顾离淡淡道:“我没注意。”
“shift!”掺杂怒火的吼声扯动了面部组织,温煦捂住红肿的左脸,疼得龇牙咧嘴。
顾离抬眼看了看:“你这脸怎么回事?”
“不用你管!”温煦夺过顾离手中的酒杯,将仅剩不多的酒水一饮而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顾离的语气依旧平淡:“看来这段时间,你的汉语学得不错。”
“那我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
“……”
原本计划跟自家老哥斗几句嘴发泄脾气,可没想到顾离根本就不给机会。
温煦没好气的轻“啧”一声,坐到旁边的皮质沙发上,烦闷的扭过了头。
印在玻璃窗上的墨蓝眸子,像极了暗夜里蓄势待发的雪狼,稀有珍贵,危险迷人。
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球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不甘与失落,因为他狩猎多年的猎物,给了他一记不痛不痒的巴掌。
他舍不得露出尖锐的牙齿,也舍不得伸出锋利的长爪,他只能任由他轻而易举的从掌心逃窜,然后煎熬的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明天有空吗?”
“有空的话,就去帮我跑个腿。”
许久,沙发上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顾离不耐烦的站起身,拍了拍那个还沉寂在思绪里无法脱离的温煦:“喂,臭小子,你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温煦顿了好一会后才回过神:“哥,你刚说什么?”
顾离不悦的拧着眉,将车钥匙递在温煦面前:“我说,你明天酒醒了,就去找一趟沈珞,问他那个破罐子是在哪买的。”
“然后把位置告诉我,其余的你不用管。”
温煦接过钥匙,套在指尖旋转了几圈,阴阳怪气道:“哥啊,你上辈子肯定救过沈珞全家。”
“想我八岁那年只是随手摸了摸,就被沈珞连名带姓的骂了一整天,而你这个忘得一干二净的人,居然还能相安无事的活着出来。”
“哦?是吗?那可真有意思。”顾离将端起的茶杯贴紧唇边,慢条斯理的吹了吹水面上的雾气:“说来听听吧臭小子,我应该记得些什么。”
温煦懒散的微眯着眼,勾唇笑了笑:“顾大少爷,果然是出了名的会为难人。”
“嗯,我喜欢这句评价。”顾离笑容里,多了些探究的意味:“所以呢?你要表达些什么?”
“嘶,这个嘛~”温煦故意拉长着尾音从沙发上缓慢的站起身,他平视着那双冷漠如渊的黑眸,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其实我想说的很简单,一个十几年前你在街边随便涂涂抹抹,就当做礼物送给人家的丑玩意,我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