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狡猾地笑了笑。长剑一摆竟往阿萝身上招呼。
“真不要脸!呸!”楚南气得大骂,他回身急挡,手臂上又被拉出一条伤口。
背着阿萝,他又受了伤,对方人多,他不敢恋战。边打边退,竟被他仗着武艺高强冲出了山林。站到了悬崖边上。
楚南回头一头,悬崖下方是湍急的江水。前面那群青衣蒙面人,个个武功了得,已包抄过来。
暗夜开口:“二殿下,大皇子吩咐说只需带回公主即可。要不您与我们一起回泉州大营如何?在下便不再和你为难。”
楚南大笑道:“想那楚安一直嫉我深得父皇宠爱,怕我被封了太子,抢走他的皇位。他今日如此待我,我还会选择回去帮他吗?生死有命,如果我楚南活着回到泉州大营,必报此仇。”
语音一落他竟带着阿萝跳下了悬崖,坠入江水中。
楚南带着阿萝落水之后被湍急的江水顺水往下已飘出十来丈远。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首领,现在怎么办?”
暗夜眉头紧锁,叹了口气道:“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我看楚南对她呵护备至,却也不像会加害于
她。且他中了我的反间计,会记恨着陈国大皇子。咱们只能渡江潜入泉州,伺机救人。”
三日后刘珏大军到达荆州。仗着荆州易守难攻的地形逼退了陈军。
刘珏一身黑袍站立墙头。暗夜回来道阿萝已过了大江去了陈国。他的一颗心就悠悠荡荡落不到实处。战事紧张,只待荆州的水师修好战船,休整之后就杀过江去。一想起楚南掳走阿萝,刘珏就忍不住心头之火。
半月之后荆州城下的江面上楼船林立,宁国军队整装待发。
刘珏望向对面江岸,轮廓分明的五官散发出阴狠的寒意。没有什么能挡住他灭陈的心。
楚南落水之后仗着内功与水性,慢慢地漂到了对岸。不多时便遇到巡逻的陈军,回到了泉州大营。
听说楚南掳回了宁国新册封的青萝公主,陈国大皇子楚安大喜。
如今两军对峙,战势一触即发。穷陈夏两国兵力不过二十来万。泉州驻扎了十万陈军,前几日偷袭成功伤了宁国水师的元气。而宁国赶来增援的军队和驻地荆州的左翼军加在一起有十五万。双方兵力相差不远。
如今宁国上下齐心士气高涨。深知宁军要渡江来战,不抵抗便是灭国亡族,陈夏联军的士气也不低落。
大致旗鼓相当的情况下。阿萝的存在就显得极为重要。
大皇子楚安心想,宁国领军的统帅是平南王刘珏,公主是他的未婚妻子。得了公主,刘珏便会投鼠忌
器。
楚安是夜于城内行宫宴请楚南。
众将均嚷着想一见公主芳容。楚安便笑道:“皇弟,听闻这位公主美貌异常。我也甚是好奇,不若请来为我等抚琴一曲,也好羞辱平南王一番。”
楚南断然拒绝:“皇兄不知,公主路上感染风寒还卧病在床,恐怕不能出来抚琴助兴。”
楚安有些不快,转念又想若真是闹出了人命,公主就失去了价值。就打消了念头。众将扫兴而归。
回到府邸,楚南冷笑着想,楚安别想从他手里夺去青萝。一想起要让青萝为那群粗鲁的军营将士赔笑抚琴,便难受异常。
六月的风烈烈吹来,楚南有点头晕,酒劲上涌。不知不觉已走到阿萝所在的厢房外。守卫对他一礼:“殿下!”
他抬脚进去。阿萝这次病得不轻,先是山中奔波没有休息,再淋雨受寒,又掉进江中。来到泉州后高烧数日,如今烧已退去身体却虚弱不堪,养了十来日了仍有气无力地软在床上。
楚南轻轻地在床边坐下,痴望着那张让他心跳不已的脸。楚安想要用她去威胁平南王吗?他不屑之极。如果说掳她之时还有过这样的打算,但楚安派出的杀手要带她去做人质时就让他明白,他断然不会这样做。
这时门外急冲进来一人:“殿下,宁军准备渡江,大皇子急召你前往大营。”
楚南看了看熟睡中的阿萝,细心地给她捻好薄被。吩咐道:“看好公主
!不准任何人接近!”
“是!”
陈国水军大营曾在荆州城一战中大伤元气,战船被毁了不少。
楚南带着一干侍卫登上了瞭望台。远远看去,江水上两军战船对峙。宁军战船上高高飘起黑色大旗,上面的刘字醒目威严。突见宁军缓缓分出一支船队往江中行来。陈军水师也列开阵式准备迎战。
楚安笑道:“皇弟,我有一个主意可以挫挫宁国锐气,就不知皇弟舍不舍得了。”
楚南暗想,一来不战,却要以公主做人质,我陈军统帅如此,还想吞并宁国?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丝讥讽。他抬头朗声道:“皇兄,公主为质好是好,但楚南有一计不用公主却能兵不血刃铩宁兵士气!”
不多时,陈军二十艘楼船上竟带上来二十名少女,一般打扮,发丝凌乱,与阿萝身材相似,转眼之间全被缚上船头。
楚南邪邪笑道:“不知平南王会认出来吗?他会救那一个呢?”
陈军瞭望台上一片哄笑声。
楚安目光闪铄不定,半晌笑道:“皇弟好计谋啊,平日还道你有勇无谋,没想到你竟有这般主意!”
“我就等着看宁国如何狼狈的撤回去!”楚南自信地说道。
“咚!咚!咚咚咚!”沉闷的战鼓擂响。两军战船向江心靠拢。
宁军先锋乃南军水师副统领史德山。两军相距五十米时,他骇然发现前来的陈军战船每只上面都缚有一年轻女子,衣饰华贵身材纤细,
发丝覆面。她们中谁是公主?该怎么办?
刘珏立在中军楼船上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一紧,眉头不由自主便皱了起来。
宁军一犹豫不决,一陈将高站楼船之上提起内力喝道:“宁军听好了,青萝公主便在这船上,还不速速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