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儿的最后一丝痕迹也被我清除,我长舒一口气。
我把我的痕迹收拾得这样干净,就不会影响他们的幸福了吧?
婚礼前夕,温然又要去一周一次的朋友聚会。
这次我一反常态,央求她带我一起去。
她大概是觉得明天就可以摆脱我了,便也没有多想,带着我一起去了酒吧。
还是那个熟悉的包厢,在座的人见到我的到来都有些惊讶。
还有人打趣道:“哟,温总怎么把你家聋子也带来了呀?”
林泽在一旁得意地笑着:“你们几个,怎么能欺负残疾人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嘲笑我,就像当年在教室里乱扔我助听器的那群人。
可温然却始终没有制止。
也是,在她眼中,我不过是一个没用的聋子,反正我也听不见。
她松开我的手,很快就晾着我,加入了酒局。
我也像以往一样呆呆地坐在一边,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喝了多少,已经有些醉意,我上前阻拦,却被她用力推开。
周围人看好戏一般,嬉笑不止。
温然醉醺醺地站起身,抓着我的衣领,用拳头捶打我的胸口,和我说:“你这个死聋子,为什么不能自觉地滚啊!”
“我早就不喜欢你了,哪有人能受得了和一个聋子在一起这么多年!”
“每次和你说话,你也听不见,也不懂我想要什么!”
明明已经决定离开,可听到她的话,我的心还是忍不住滴血。
明明是她先招惹我,却怪我不识趣离开。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以前每一次她酒醉回家,扑进我怀里说的不是想我爱我,而是恨我,厌恶我。
我努力压制着心头的起伏,试图搀扶她回去。
毕竟这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希望是体面的告别。
可林泽却不依不饶地跟上来:“然姐,你是想跟他回去,还是跟我回去呀?”
温然用力地推开我,我一个趔趄,后背撞上了桌角,倒吸一口凉气。
她扑进林泽怀里,蹭了蹭:“谁要跟他走,一个聋子而已,我巴不得他赶紧滚!”
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此刻的我就像一个小丑。
我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后背的疼痛远不及心上的痛:“好啊,那我如你所愿。”
说完我转身离开,却没发现温然愣了愣,脸色也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