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白缎有些费解,但除去‘娘娘不希望她的意思在转达中生曲解’这一想法外,白缎却也想不出别的。
只是感慨,不愧是大家族出身的娘娘,规矩、礼仪、办事方式,和以前她见过的小主们都不一样。
就说光谱姐姐和笼沙姑姑,说她们二人也是八旗哪家的姑奶奶,白缎也是信的。
她十分的仰慕这样,又有气质、又能得主子器重的女子,也特别喜欢她们身上无时无刻不洋溢着的自信与和善。
她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只是,她自知在宫女中她的身份也是吊车尾。
这份心思,她也不敢表露出来。
只敢在尽心尽力服侍于她有再造之恩的懿妃娘娘的同时,悄声的模仿着光谱与笼沙两人的姿态和办事的手段。
这‘尽数转达’,也是她这一个月里观察出来的。
于是她也这样做了。
而她的这般做法,在光谱端上牛乳茶的时候,被如数汇报给了文鸳,让文鸳有些刮目相看的同时,生出了几分考验的心理。
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比之妃位是多了一位的,而皇后更是需要两位掌事姑姑。
人手要趁早物色,再加以调教才好。
*
养心殿。
胤禛今日很忙。
不,他从继位后便一直很忙。
前朝后宫,没有一刻让他消停的。
今日和张廷玉商讨完军机政务,已然是申时过半。
宫里该沸腾的,已然沸腾过了,现在早就进入了变质阶段。
所以当同样对今日白天喧嚣的热闹一无所知的张廷玉,走出养心殿的时候,他看着眼前乌压压的跪着一圈人,顿时有点两眼一黑。
这大礼,他可受不起。
能够辨认出来的同僚便不止一排。
为最显眼的,当属鄂敏大人。
而后,还有两位亲王、郡王若干,甚至……几位御史大人怎么也……还有兵部尚书、吏部尚书……
人,是有吃瓜天性的。
尤其,这瓜似乎还是熟人,不,是他张廷玉为数不多欣赏且有着君子之交的人身上时,他便有些克制不住的不想早早回家了。
当下,张廷玉便干脆回身,在苏培盛之前向胤禛禀报道,
“启禀皇上,养心殿外跪着若干位大臣与亲王,臣想着可能您还会有需要再召见,便自作主张的回来了。”
胤禛:啊?
他揉了揉顿时开始突突的太阳穴,喊道,
“苏培盛?”
“奴才在。”
“外面,是什么情况?”
闻言,苏培盛的老脸也是直接一苦涩。
皇上问,他不敢不答,于是他只得绞尽脑汁对着胤禛总结道,
“今天上午,太后无故罚了瓜尔佳夫人、也就是懿妃娘娘的母亲。
在寿康宫外的官道上掌脸二十,又罚跪近两个时辰。
未时不到,瓜尔佳夫人昏倒在地,被抬出宫。
宋嬷嬷特意来禀报说,懿妃娘娘闻讯大惊,险些小产,所幸阿克敦太医医治及时。
同样给太后侍疾的平郡王妃、七十贝子夫人受惊过度,也与瓜尔佳夫人一同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