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断的拳脚好歹有了片刻止息,更清晰的痛楚却席卷而来,那蜷作一团的人终于抬起头,却是看着值班经挑衅笑道:“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牌坊却是你们逼着立的。我一周前就把工作辞了,总经理都答应了,你不就是羡慕王总给得多想分一杯羹么,这么眼红怎么不自己上?”
此刻,晋南宵终于看清了那个缩成一团的人。他唇角破了皮,右脸有块明显的青紫,衬衫的领口被扯得半开,可那张面容依旧美到动人心魄。晋南宵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苏子晨。
那人狭长的凤眼朝上一挑,带着几分轻蔑,特别挑人的火。晋南宵发现这个小b的嘴真挺欠的,而且很懂得怎么激怒人,这样的眼神,要是看向自己自己也来气。果不其然,值班经理脸色更沉了一分,指着他的手都在哆嗦,“打!给我狠狠地打!”
晋南宵叹气,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识时务。说实在的,这种倔强他一点儿都不欣赏,现下的情况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面对一群人高马大的保安,这人只能任人宰割,可就这样他都要去挑那值班经理的气,不是找打么?
保安再次围了上去,晋南宵看了眼角落里的身影,终于喊出了声,“住手!”
值班经理转头,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大呼小叫,却不料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大客户啊……
他竖着的眉峰立马弯了起来,“晋先生啊,怎么是您……”值班经理冲保安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退下去,自己则朝晋南宵迎了上去。
“我来照顾下你们生意还不行么,这怎么回事?”
值班经理笑着摆摆手,将他朝店里引,“您来您来,甭管这些事儿了,一个不听话的b而已,仗着自己原先是红牌就目中无人,不值得您费心。”
“哦?”晋南宵一怔,记得那日唐君哲说他把工作辞了啊,那么这“不听话”从何说起?
“他不是已经辞职了?”
这回轮到值班经理愣了,刚想问您怎么知道,可转念一想晋南宵毕竟是老客户了,了解些店里的消息也不奇怪。于是脸色僵了一僵,解释道:“辞职了是不假,可这不是天生一张欠操的脸也找不到其它工作了么,刚好王总打电话来说想点他,出手又阔绰得很,于是我就想劝他重操旧业,即便不愿意,接最后一笔单总可以吧?谁知道这小子非但不领情还口出狂言,先前多少次都做过了,如今倒清高气来了,兄弟们听不过去这才出手教训一下的。”
“哦?”晋南宵只说了一个字,却是向苏子晨走去。保安们从值班经理的态度上也看出这是个有身份的客人,于是自动给他让道。
晋南宵走到苏子晨面前蹲下,却是笑他,“这么个脾气,活该你挨揍。”
苏子晨闭目不说话。
“你可以选择其它工作。”晋南宵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明知他这脾气不讨喜,却偏偏想给自己找不自在。“上次我说的事还记得么?和这差不多的工作,但我相信环境一定比这里好。”
“你上次说的什么事?”他明知故问。
晋南宵叹气,又看了他一眼,却是站起身来跟着值班经理向外走去。
眼看就要走出车库,身后突然响起了那人的声音——
“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钱?”
晋南宵一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身道:“包吃包住,三万怎么样?”
苏子晨跌跌撞撞地起身,“成交。”
晋南宵十分满意,来一趟夜撩还能收获一个性伴侣回去。理论上他已经不需要进店了,可如今的苏子晨浑身是伤,怕是做不尽兴,他忍了许多天,火气又盛,何况从人家值班经理手下截了人也不能拍拍屁股就走吧?于是还是决定先进店照顾下他家生意,解决完生理需求再带这家伙回家。
“你先在车里坐坐,等我出来后一起回去。”
苏子晨弯腰从地上捡起刚刚被人扯下来的外衣,点了点头。
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晋南宵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激烈运动过后的晋南宵显得神清气爽,他钻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载着自己今天刚刚收获的小b回家了。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
“这么小?”晋南宵有些吃惊,虽然看上去这家伙也的确不大,可没想到比唐君哲他家的那位还小。
“汪经理说你以前是红牌?我怎么没见过你?”他虽然不是每个b都认识,可红牌一共那么几个,他见得也差不多了。
“你或许听过我的艺名。”苏子晨舔了舔唇,“adrian。”
“咦?”晋南宵快速瞄了眼后视镜,正对上他的目光,又将视线投回正前方,“原来你就是adrian,我是听过,你一年前才成为红牌的吧,没几天就被唐君哲那家伙包走了……”
这么说来那会儿他才十九吧?擦!唐君哲这家伙还是喜欢吃嫩草,不过……自己未尝不是啊,他比唐君哲还大八个月,今年周岁都二十九了,长了这个小b近十岁。
他对adrian这个名字有个模糊的印象,拉丁文中黑色的意思,人们将adrian描绘为阴柔、迷人的男子,倒真的很贴切。记得听说夜撩新出了一个红牌时,自己还点过他,却被告知adrian被人包走了,自己那时也没怎么在意,不知道新红牌就是他,更不知道,包他的人居然是唐君哲。
晋南宵有种微妙的感觉,原来曾经他们失之交臂,而如今绕了个大圈子,他还是被自己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