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捨不得。
「這不就是靳國的標記嗎?」李大人舉著泥人,指了指心口處。
赫然顯現了一個標記。
萇舟:「敢問李大人,這標記從何而來?」
「檢舉之人說了,是在清晨日光之下照耀而來,我們試過很多次,在暗處這標記無法顯示,但在日光強烈的地方,標記就能顯現,維持很短的時間。」
李大人說話間,那泥人心口的標記就消失了,足以證明他說的沒有問題。
萇舟在金掌柜和周嶂的記憶中都沒發現李大人說的這件事,而且看二人的生平也沒看出來跟靳國的牽扯,總不能是周嶂參與了通敵但作用不大,不到轉折點,所以生死簿沒顯示?
萇舟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事來,「大人,不是我狡辯,這泥人確實是從我食客樓中傳出去的,但製作泥人不是只有一道工序,在捏泥人之前,泥土的用料,彩繪的選擇都有要求。」
「我聽周嶂提起過,他一個月前更換了一批硃砂,而大人手中這個泥人的心口處衣物正好是由硃砂上色的,所以我覺得,大人應該先查一查這硃砂才對。」
「聽你的意思,是硃砂出了問題?」李大人一臉不信,「如今城內能供應硃砂的店鋪,只有一家,那家店鋪的硃砂不止賣給你們食客樓,怎麼別人就沒前來檢舉?」
「我都說換了一批了。」萇舟無奈,「那自然不是城內的店鋪,我記得是城外的一個商販,對吧?」
萇舟求證般看向青毓。
青毓頷,「沒錯。」
還挺配合。
萇舟滿意地轉回視線,又聽見青毓道:「天光顯印,古籍曾有記載,多是硃砂作祟,知府,不知嗎?」
像這種隱晦的標記,也不是只有靳國在用,羥國許多年前也是用過的,只不過標記出現在什麼位置,何時出現代表著什麼含義,這種是無法得知的。
因此,羥國為了防止有人通敵,城內只會允許一家店鋪供應硃砂。周嶂大字不識,金掌柜又對彩繪不熟悉,他們對這種規矩不了解,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但知府身處官場,不該對此事持懷疑態度。
這話一出,簡直就是在打知府的臉。
明擺著說知府不盡心。
知府臉都綠了,他不僅不知道城外有人賣硃砂,他還不知道周嶂買了城外的硃砂,臉都被打腫了。
這要是被人參一本,他這知府也不用當了。
於是知府發話了,「將他二人帶去客房,其餘人,趕緊去查城外賣硃砂的商販!」
不管城外商販是真是假,總之這硃砂顯印一事是八九不離十了,要麼是一場誤會,那自然皆大歡喜,要麼就是食客樓中有人通敵,要麼就是城外商販……
食客樓中通敵倒是好處理,一鍋端了就是,可若是城外商販,販賣硃砂還有靳國標記,這隻怕不是刻意都很難說得過去。
要真是靳國染指羥國,決心挑起戰爭……那就麻煩了!
看著官差匆匆離去的背影,萇舟一邊好心提醒:「城外商販在西北方向,姓劉,別找錯人啦!」一邊在心中給冥王豎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