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啊,苏格兰看了多久?该不会盯了半天他才觉吧?难道时间过了?不该啊,这个点西村宏彦和东翼连门都没进吧。
啊或许是苏格兰刚刚有和他说话,但他太专注捏c4了没有察觉?嘶——这倒是很有可能。
早矢仕凛脑内疯狂思考,伴随着连续的自我怀疑,坐在马扎上的身体渐渐僵住。
而那朵炸。药蘑菇被他下意识拢在掌中,仿佛这样就不会被苏格兰抓到摸鱼的证据。
而苏格兰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掩饰。
“你打时间的方式倒是挺有童心的。”
早矢仕凛:……
他扯了扯嘴角,憋出一个干巴巴的“还好吧”。
呜为什么真纯妹妹能得到苏格兰的亲切对待,他却在这里挨嘲啊?
因为他大了对方十岁吗?
他暗自腹诽缓解紧张,把炸。药蘑菇揣进兜里之后挪了挪马扎,朝计算机又靠近了一些。
按照计划,他和苏格兰都属于辅助支持,目前只是被动地等待东翼的联系,甚至于接通通讯的权利也掌握在对方手里,他们这边暂且只能看到对方的大概定位。
……所以说现在根本没有工作可做啊。
早矢仕凛盯着显示屏,很有打开扫雷或者三维弹球的冲动,然而他飞快地抬头瞧了一眼——苏格兰还没移开视线。
为什么搞得像考试时不知为何得到了监考老师的重点关注以至于每次抬头都能和对方对上视线一样啊!
哦,这还真是场考核,苏格兰也还真是考官来着。
救命啊——
考官听不见他的内心哀嚎,走到他身侧,用脚勾来一旁的便携马扎,相当自然地面对屏幕坐了下来。
早矢仕凛久违地体会到了考试时监考老师就站在身后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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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东翼很快接入了通讯,两人借着通讯旁听起整场行动,也就此进入工作状态。
苏格兰并没有再说什么,早矢仕凛也始终保持沉默,频道里于是只有东翼那边传来的动静,等到后者脱离人群轻敲耳机示意行动开始、而东翼的情报员朋友递来消息时,早矢仕凛才偶尔说一句话。
比预想之中还顺利。
资金流向被找了出来,数据数据也由东翼拷贝后清抹,潜入几乎没有遇到预料外的困难,东翼返回宴会厅时仍无人觉任何异常。
现在仅剩的任务就是除掉目标,随后顺利撤离。
盯到这里早矢仕凛已经开始暗自走神了。他不太想听后续的展,缺觉和林间寒意让他的偏头痛又作了。
他闭了闭眼,刚想离开位置去摸颗止疼药出来,就被耳机里的话音钉在了原地。
这场宴会说大也不大,受邀的八成是某某企业的社长,虽然气氛偏向于轻松,但难免有相熟的人聚在一起谈论商业上的事情,而重新开始扮演秘书的东翼所站的位置也收音到了附近的对话。
某位社长问另一位社长终于摆脱前一任合作对象之后获得了多少利益,后者以开玩笑般的语气抱怨什么是因为职员的失误才结束合作,并非故意毁约,原本没打算多难为那个职员,结果对方自己辞职了,还叫他一片好心白费。
原本早矢仕凛对这段话完全是只听听过,根本没多想,然而没过几秒后者又哈哈笑着开口——“那个女人还想告我,真是好笑,还是得教教她社会的规则。”
同这人对话的家伙于是也笑着回问:“这次单独给你谢罪吗?”
“这点代价可换不来我的‘原谅’啊,总得叫她学会闭嘴吧?”
他在听清这句话之后按住了耳机,直接地开口询问:“刚刚在你身边聊天的人你认识吗?”
频道里响了两声敲击,示意否。他于是摸出兜里的手机,单手飞快敲了一行字,几秒后语气毫无波澜地描述其不知道谁的外貌,从大致的身形讲到细节的眼头特征,完了才又问脸盲的东翼刚刚的描述是不是和某一个人符合。
在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他收回了按耳机的手,看着手机上的「可以确认就是职权压迫翻译师女士的那个男的」停顿了几秒,顺手滑掉又在这种不合适的时候冒出来的垃圾邮件,这才皱着眉翻起通讯簿。
苏格兰看了他一眼,没问“有什么问题”,更没说“别节外生枝”,保持的沉默直到他熄灭屏幕才打破。
“想好怎么和队友解释。”
话音堪称冷漠,毫无温和,是标准的苏格兰模式。但话的内容……几近于好心的提醒,又或者是真的教导。
他嗯了一声,停顿了片刻,轻声回了句“谢谢”。
不论这句提醒是出于什么立场,他都该道谢的。
不过还没等他再多说什么,花了两分钟挪了个位置的东翼终于亲自出声加入对话。
“怎么说?要干他吗?”
早矢仕凛:“……”
他下意识看向苏格兰,结果后者似乎也被东翼这突然的言惊到,但没开口的意思,只是示意让他处理。
行叭。
他叹了口气,重新打开了麦。
“任务为先。”
对面切了一声,却没立刻返回,仍停留在可以说话的位置。
“干脆一起做掉得了,回头再找还得多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