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策摩挲了一下她的侧脸,声线低而华丽,蛊得人心都在痒:“殿下没有听过关于我的传闻?我这样的恶鬼,或许今日待人好,明日就会让人下地狱。”
“公主殿下怕是不怕?”
姜南月道:“你会这样对我吗?”
裴景策居然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下头:“不。”
他松开了捧着姜南月脸的手:“不会,放心吧。”
“不用怕我。”
姜南月瞄他一眼:“当然不怕,我又不是没和你对打过。”
她又补充了一句:“况且我比传闻更先认识陛下。”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的我,就是我呢?”
姜南月:……
【我认识的你不是你那是谁?】
【别整那些形而上学的玩意】
【姐不信那一套】
“眼见的确未必为实,但我信陛下。”
裴景策笑了一声。
“公主殿下,你过来。”
姜南月:???
她一脸莫名的走过去,裴景策却把她拉到御座前,双手一摁她的肩膀,她就直直的坐在了御书房的龙椅上。
姜南月:!
【我去!我坐上龙椅了?】
【这不合适吧?】
【龟龟金的唉,好想抠一块带走】
“陛下,这或许于礼不合?”
“你和朕讲礼数?”裴景策绕到她身后,口气漫不经心,“一张椅子而已,有什么坐不得的?”
姜南月:“雀食。”
【裴哥实在人】
裴景策却在她身后伸手,放了只朱笔在姜南月右手。
姜南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把笔握在手里。
他一手撑着椅子一侧,一手握住姜南月的的右手,几乎是一种怀抱着姜南月的姿势,带着她的手在密函上,用朱笔记圈起了姜岸这个名字,然后打了个叉。
他皮肤冷白,上面可见青色的血管,虎口指腹都带着薄薄的茧,蹭得姜南月手背微痒。
帝王的手执掌山河,持剑是生杀予夺,执笔是四境远阔,此刻却亲昵的握着她的手。
裴景策声音低又蛊惑,语气像情人之间的低语:“朱笔只写将死之人的名字。”
“公主殿下,他待你不好,我帮你杀了他,如何?”
姜南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回头看了一眼裴景策:“你杀他只是因为,他待我不好吗?”
裴景策倒也没瞒她:“还因为他贪污腐败,结党营私,把朕的朝廷蛀得破碎。”
姜南月直接道:“那没事了,他该死,你杀。”
“他是你父亲,殿下会难过吗?”
“不会。”
【没事,你杀吧】
【我还有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