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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铃干笑了一声,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高致远只当她在谦虚,更是对这个姑娘生出些好感。
二铃回到山顶,与其他人说话也都是心不在焉,许久都没有想通,他们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约莫过了两刻钟,两人才相伴从小路上来,身上都湿了大半。
封和文看到,瞪大眼睛问他们:“你们做什么去了?怎么还湿身。”
张扬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找了个大太阳下晒起了衣服,方彦昊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开怀大笑对他说:“没做什么,没踩好石头,摔进了水里。”
“你们两人一起摔得?”
方彦昊看了一眼眯着眼睛晒衣服的张扬,又回封和文:“是我摔的时候不小心拽着他一起了。”
封和文像是明白了一样点头,对他说:“那来喝点酒暖暖,毕竟山上有凉风,吹到了还是容易生病。”
“嗯。”方彦昊坐在封和文旁边,手里举着酒碗,却看向了张扬的方向。
封和文看旁下无人注意到他,悄悄地问他身边人:“博明,你让他做了你的书童?你可有和他说过心里话?”
方彦昊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悄声地对他说:“我说要娶他。”
封和文没想到自己兄弟也有这么猛的时候,看着他如同战场上凯旋归来的大将军,满脸等待下文问道:“然后呢?”
“他说愿意。”方彦昊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张扬,即使对方至始至终都在闭着眼睛晒太阳——没有看他一眼。
封和文竖起自己的大拇指,看看方彦昊,又看看远处的张扬,对两人都是敬佩不已。就连自己也觉得热血沸腾想要站起身大吼几句,无奈在坐的应该除了他,别人都不知道这个隐秘的小秘密。
转过身端起酒碗与方彦昊的碰在一起,“叮”得一声,清脆琉璃下是两人的相视一笑,一拍即合。
封和文认真地对张扬上下打量了一番,叹息道:“博明兄啊,你真是好福气,我看这张扬公子身着衣服老旧、装扮平俗,却神色并非凡俗之人,他的眼神中像是有着无穷无尽地话。我以为你一个人疯就是不得了事情,竟然还会有一个同你不谋而合之人,你说是不是福气?”
方彦昊轻微一笑回:“可能是上天眷顾我这个没娘的孩子。”
两人随后都没有再说话,捧着酒碗看着张扬。却又好像不是在看人,只是在欣赏一幅美景,如西施浣纱、如昭君出塞,又如——张扬晾衣。
太阳毒辣,张扬也就撑了一刻钟,全身的衣服干的差不多了,刚睁开眼的瞬间不适应太过强烈的阳光而眼底如同曝光一般,晃了下身子差点没站稳。
方彦昊随手把琉璃碗塞到封和文手里,起身就快步走过去扶他。
封和文差点把碗摔了出去,嘴里“哎、哎、哎”的叫着,好不容易拿稳了,看向搀扶地两人磨牙后怕道:“一个几十两呢,差点给我脆了,我补都没地方补。”
封和文看向月娘,月娘依然兴致勃勃地在和红儿聊天,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又看看天。时辰也不早了,起身向她走去。到她身边后半跪着说:“月娘,累了吗?累了我们就回家。”
月娘的肤色被晒的微红,看着丈夫高兴地说:“我无碍的,坐会儿也行,回家也行。”
封和文伸出小胖手抓着月娘的一只手,另外一只搀扶她站起身,旁边的红儿和二铃都去搭手。”那我们就回去吧,下午风大。”又看向红儿和二铃说,“谢谢两位姑娘。”
最爱热闹的封和文带着娘子先回去之后,其他人三三两两的相约看景玩儿去了。方彦昊同张扬叫上二铃、红儿,也悠闲自在的在山中闲逛。
二铃随着红儿走在后边,二铃悄声问:“红儿姑娘,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红儿早已从不会掩饰的二铃脸上发现了她不自在地表情,若无其事答道:“主子赏识张公子的为人,所以有些亲近。”
“可……”二铃到底是不如红儿见识多、也不懂得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面色凝重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红儿拉着她的手,说道:“无碍的,你只要知道我家主子对张公子是真的好,那就是了。”
二铃虽然面色依然不好看,还是重重地点头。
几人溜达到山下,都有些疲惫,虽然平时都不是好吃懒做的人,但爬山靠的大多都是腿力和持久力,一个个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尤其是张扬,又醉又累后,竟然直接睡着了。就连半路上把二铃送到家他都不知道。
方彦昊有些歉意地对她说:“二铃姑娘,今日就不让张扬去拜见父母了,改日我送他专程来。”
二铃闷声答“好”,直接回了家门。
到了方府,张扬还是昏沉着不想睁眼,方彦昊就扶着他的胳膊,一路快走到了自己院中。都没让他洗漱,就倒在了床上。
忙完一切,才自己去洗洗涮涮,换了居家清爽地衣服,去了二娘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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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月午睡过后,站在院中看着大水缸中开的正好的荷花,水上漂浮几朵荷叶。只是死水招蚊虫,旁边还站着一个负责打虫子的小厮。
婢女通禀后,请了方彦昊入园。
“昊儿,吃过饭了吗?”林溪月只是微微侧过身看着他,又笑着说,“你大哥回信了。”
方彦昊走近对林溪月行礼。两人同时站着,显得林溪月娇小可人,可林溪月好像并没有感觉到压力,伸着修长的手指轻抚薄如蝉翼的粉红荷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