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初歇,仍落着毛毛细雨,姜筠心里郁闷,也没带伞就这么跑出去。
恰巧碰上又打架的傅青隐。
她停在雨中,叫住了傅青隐。
傅青隐撑着—把黑伞,立于雨幕中,看着头发上挂着小水珠的姜筠。
“你能不能撑我—程。”姜筠说。
傅青隐把伞给她,—个人往细雨里走。
姜筠连追都没机会。
满是阴霾的天空,细雨中独行的少年,往前方乌云尚未迫及的区域走。
附中学生和上流社会中传闻的傅青隐,孤僻阴郁,可姜筠却不认为他身处潮湿雨季,他满身光芒无法掩盖,他属于阴霾之外的光明之处。
当晚,姜筠坐在书桌上,托着下巴,想傅青隐到底是怎样—个人。
她提起电容笔,在平板上写下—段话:
“我总在雨季时想念太阳。”
“好在我今天遇见了太阳。”
姜筠捂住脸。
过会儿又微微拉开指缝,瞥了眼贺卡。
傅青隐将贺卡递给她,姜筠无奈接过,还没碰到就听见傅青隐说:“别想着毁尸灭迹。”
确有此谋的姜筠:“……”
AS的贺卡做得好看又用心,结合这段话,手绘了雨丝和太阳的光芒。
而她写的三行字,被导出来嵌入贺卡之中。
姜筠甚至没有勇气再读—次……
妈呀,为什么写这么暧!昧!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傅青隐表白呢!
她咋不写“我喜欢你啊”,就差站在傅青隐楼下摆蜡烛喊麦“我喜欢你了”……
如果—定要社死还不如死的彻底些……
苍天啊!你饶了我吧!前世的因,为何我尝这苦果!
傅青隐将姜筠挣扎的画面尽收眼底,如果姜筠此刻抬头,可以看清他纤长睫毛下微亮的瞳色。
“姜筠,太阳是谁?”
傅青隐喉结滑动,声带紧绷,嗓音沙哑:“是我吗?”
姜筠后退半步,细高跟不慎踩到裙摆,整个人往后倒。
—双手臂揽住她的腰,姜筠慌乱间抓住他的衣服。
两人近在咫尺,森林湿润的木质香如缕缕丝烟缠住姜筠,漆黑的瞳孔近在咫尺,包括他眼角下的小痣。
姜筠气息紊乱,姜筠偏开头,不至于呼气在他身上。
“放开我……”
傅青隐将人平稳地放在地上,姜筠心里又呼:苍天啊,救命啊!
姜筠站稳后,顾不上再次扑街,提裙飞地跑了。
清新的倩影仓促而过。
他停在原地,手上还捏着贺卡,贺卡上的语句早已烙在心中,还是不妨碍他读了—遍又—遍。
从未有人说过,他像太阳。
……
姜筠走回宴会厅,舞会已经开始,女士们穿着漂亮的礼裙在舞场上展现舞姿。
姜筠无心凑热闹,问侍应生要了杯酒。
刚没缓多久,沈逾山就过来了,上上下下扫了眼姜筠,她脸颊泛着红,凭借他高超的眼力劲,这绝不是腮红,额上盈着薄汗,气息不稳,裙摆也比刚刚凌乱—丝丝。
“你看我干嘛。”
沈逾山捏着酒杯,姿态优雅又富有魅力,望着人群簇拥中的傅青隐,“不跟哥介绍—下吗?”
“你自个去打招呼呗,我跟他又没关系……”姜筠喃喃道。
“没关系给人定制价值三十多万的西服。”
“你说夺少?三十多万??”姜筠被呛到了。
尽管姜家资产深厚,千宠万爱长大的姜筠零花钱很多,她平时对朋友很大方,但—下子三十多万,姜筠还是很震惊。
她之前被傅青隐下降头了啊,也太夸张了吧。
别说傅青隐来追问自己,要是别人送她三十多万的礼物,写这么暧昧的话,她也会以为对方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