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郁藉故要走,卻被鄭春芝一把抓住胳膊,人又跪了下去。
「丫頭,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犯渾,昨晚多喝了幾杯就找不著自己家門了,這個天殺的孽障,盡給我闖禍。可是不管怎麼說,咱們一個村里住著也有二十年了,你從小沒了爸,媽又改嫁,嬸子我可是把你當親閨女疼的呀!你一定要幫嬸子救救你哥呀……」
鄭春芝說著說著就哭起來。
劉坤鵬也跟著一起求,五十多歲的漢子哭天抹淚的。
齊郁被他們哭地頭都疼起來,可雙手被鄭春芝攥著,又脫不開身。
「你們憑什麼覺得,求她有用?」
程稷南一開口,倆人瞬間都停止了哀嚎。
齊郁緩了口氣兒,頭一次覺得,程稷南的聲音可真好聽,宛如天籟,還是帶著佛光的那種。
三人齊齊轉過頭,在旁邊看夠了戲的男人敲了敲菸灰,輕蔑地一笑:「這事,我說了不算,她說了更不算,要求人,出門左拐,花錢找個厲害點的律師,沒準能少判幾年。不過我建議你們有錢還是留著自己養老,畢竟這種兒子留著也沒什麼用。子不教,父之過,你們做父母的不會教,國家幫你們教。」
話落,他捻滅了煙,雙手插兜看向齊郁,下巴一抬:「做飯去。」
鄭春芝和劉坤鵬吶吶地看看他,又看了看齊郁。
她忙把手背到身後,冷硬地說道:「嬸子,小時候你是沒少照顧過我,我很感激,所以我從沒跟你提過,劉源當年對我做過的那些毛手毛腳的事。你說你把我當親閨女,我也想反問一句,如果真是你親閨女,夜裡睡覺有人跑去撬她的門意圖不軌,你會怎麼樣?」
齊郁說完,也不看那倆人的反應,轉身進了廚房。
齊郁專注地盯著鍋里的面,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氣蒸的,臉上泛起潮意。
聽見靠近的腳步聲,她忙用手背飛快地抹了下,去拿碗盛面。
兩個人誰也沒提剛才的事,默默地把面吃完。
最普通的泡麵而已,談不上什麼好吃不好吃,唯一的功能就是裹腹。
等程稷南放下筷子,齊郁才問了句:「劉源到底犯了什麼事兒?」
程稷南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裡,笑著看向她:「你猜猜?」
齊郁才懶得猜,不過稍微動動腦筋,也能想到一定和車禍事故有關。
她記得昨天聽鄭春芝提過,那家修車鋪的老闆,是劉源的哥們兒。
她剛才在店裡沒看見人,想必不是聽到風兒跑路了,就是被抓起來了。
她把自己的猜測一說,程稷南看著她的目光露出幾分讚許。
劉源半夜在他這兒吃了癟,沒有臉回家,反而跑去跟朋友訴苦,倆人一合計,趁著天沒亮跑回去,在剎車上做手腳。
出發前,司機在檢查車的時候就發現了問題,並且上報,程稷南卻沒聲張,按計劃上山,果然在路上出了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