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身后那东西出来说话吧。。。”
我抬头看向高台上面目狰狞的秦守,他的双眼猩红,嘴角抑制不住出现獠牙,这时候的秦守已经不是人类了,他之所以还保有一丝人类的意识,只是因为心中仇恨太过强烈。
只可惜,秦守恨错了人,也不该恨。
但显然秦守没有这样容易放弃,他等这一刻,等所谓的报仇的时机等得太久了。
我们眼睁睁看着秦守按下了身下一处机关,紧接着周围的石壁中全都传来轰隆隆的机扩运转的声音。
“坏了,这小子准备把我们一锅端咯。”
胖子和吴邪都抽出刀做出防御的姿态,我拍了一下小哑巴的肩膀,两个人无需多言,全都冲着高台之上的秦守冲过去。
两把古刀出鞘的争鸣声清脆刺耳,我和小哑巴一左一右登上高台,准备先将秦守解决。
下一秒,数道利刃破空声直朝我们袭来,我翻身躲过这波箭矢,回头却现秦守已经身中数箭,有一箭正中心口。
我还有事情想要问他,并不希望他这样轻易死去,正要过去拉他一把时,第二波箭矢袭来,我只能先提刀格挡。
“蔓蔓,机关在他脚下!”另一边的小哑巴忽然朝我大喊,我低头看去,秦守脚下的确有一块石砖显得格格不入。
我挥开箭雨三两步靠近过去,就当我正要踩下那个机关时,原本像死了一样的秦守忽然睁开眼睛,一只手抓住我的脚踝,出癫狂的笑声。
“呵呵。。。抓到你了。。。”
此时秦守的声音已经不是他原本的嗓音了,更像是某种厉鬼附在他身上,借他的嗓子出的声音。
我挥刀向下砍去,一刀斩断了秦守的手腕,但他的手指却死死捏住我的脚踝,根本不松手。
脚踝上拖着一只血淋淋的断手,画面非常具有冲击力,但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能先退开两步,以刀鞘击打那块石砖。
弩箭攻击似乎已经结束了,我抽空瞥了一眼底下,吴邪和胖子的情况都还行,除了吴邪胳膊上被扎了一箭之外几人都没有别的伤亡。
就当我以为机关到此为止时,底下的胖子忽然脸色一变,大吼一声:“有火油,你们快下来。”
来不及思考,我和小哑巴双双跳下高台,刚一落地,头顶就有液体溅落。忙退开几步,我这才抬头看去。
山洞顶部那根倒挂的白玉石柱不知道何时裂开了一条缝,有乌黑的液体快滴落下来,我沾了一点脸上被溅到的液体一闻,果然是火油。
“这家伙还想和咱们同归于尽,看胖爷不搞死他丫的。”胖子一边说,已经捏了一捆炸药在手里了,看样子是想先下手为强。
一边的吴邪见他这个样子忙把他拦住,“胖子你别冲动,这时候可见不得明火。”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愿意现身于我一见吗?”
在刚刚这几个瞬间里,我想起了很多东西,这里的来历,秦守身上又是什么东西,我想我已经有了答案。
我收起刀,朝祭台靠近,秦守还是一开始那副模样坐在上面,但俨然没有了最初的淡然。
“繁星,你干什么?这里马上就要塌了,我们得找出口离开!”吴邪见我还想和秦守掰扯,就有点急了,想上来拉我。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上高台。这上面已经流满了火油,我一脚一脚踩进粘稠的液体里,走到秦守身边蹲下。
不,现在不应该叫秦守了,而是孖虏。
我摸了摸孖虏的脸,笑着说:“孖虏,好久不见。”
秦守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仇恨、暴虐、血腥。。。等等一切的负面元素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欣喜。
不只是人类会有这种感情,动物也有,我们亦然。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孖虏的声音非常稚嫩,祂本来也还只是个孩子,以我们的年龄来计算,孖虏只相当于五岁人类幼童。
这样稚嫩的小东西,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我没有忘记你,所以现在,可以让这一切先停下了吗?”
孖虏脸上已经落满了火油,如果我想,现在立刻就可以将眼前非人非鬼的怪物付之一炬,但我没有想过这样做。
孖虏低垂下头,声音满怀歉疚:“抱歉,我没法儿让这一切停下,这里是属于你的,血哚,你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摸了摸孖虏的头,并不打算责怪他,抬手在地面上依从某种特定的顺序敲打了几块石砖。
所有的机关都停下了,孖虏抬起头和我对视,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惊喜和亲近,带着满身火油就将我紧紧搂住。
这下子小哑巴他们全都没法淡定了,我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伸手做了一个不要过来的动作。
“祂不会伤害我,不要紧张。”我回头对已经冲上最高一级台阶的小哑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他退远些。
孖虏不会伤害我,不意味着祂不会伤害小哑巴他们。
果然,我感受到孖虏在小哑巴靠近的一瞬间露出威胁的表情,獠牙都亮了出来,若有若无地从我的脖颈间划过。
我的记忆非常破碎,能叫出这家伙的名字已经是极限,根本没法儿保证能让祂听我的话,只能拼命地给小哑巴他们打手势,让他们先退下去。
吴邪和胖子本来还想冲上来救我,但小哑巴拦住了他们,三个人又慢慢退了下去。
怀中的孖虏恢复平静,松开我,朝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只是配上秦守这张脸,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