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桃已经合上双眼,“怎么?你想被剥皮做成人-皮灯笼啊?”
“不不不。”
“你多给他移两盏灯,晚上光线不好,别伤了眼睛。”苏忆桃似是不经意地说道。
“好的。”
月上树梢,已过子时,暮泽还在专心地背书。而陪伴在一旁的沉星已经去梦游四方了,他靠着书桌坐在地上,不断地点头。
随着苏忆桃腰间的玉佩化为齑粉,她也精神满满地睁开眼。手指轻弹,隔空打在沉星的脑门上。
“啊啊啊!”
沉星出一声惨叫,猛地抽出藏在腰间的匕,“谁!”
“本宫打的,阿泽书还没背完,谁准你睡了。”苏忆桃撑着下巴,心情十分愉悦。
沉星默默地把匕藏到身后,瞌睡被驱散了几分。
忽然被两双眼睛盯着背书,暮泽的脸颊微红,但很快就进入了背书的状态。
丑时过后,白天练武的沉星又开始打瞌睡了,不过每次都会被苏忆桃打醒。
寅时三刻,沉星第七次被敲醒,无奈地问道:“三殿下,你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困吗?”
苏忆桃摇头,“不困,阿泽不是也还没睡吗?”
沉星顿感语塞,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环抱,靠着墙壁罚站。他怕再打瞌睡,脑门都被弹炸了。
鸡鸣之时,满眼疲倦的暮泽再次走到她面前,跪坐在软垫上,“妻主,我背完了,还请妻主检查。”
苏忆桃面不改色地说:“背吧。”
“……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她现暮泽夜晚记忆力特别的好,精力也比白天充沛。昼夜不休地背书,这会儿竟是还吃得消。
“不错,去休息吧。”
肩膀上的重担忽然一轻,暮泽长呼一口浊气,“我先伺候妻主更衣。”
她抖动裙摆,声音柔和地说:“不用了,让拢春给你做些早粥,休息完了继续看书。”
暮泽只得作罢,还跟她客气上了,“恭送妻主。”
上朝对苏忆桃而言是一件无趣的事情。紫光流转现神通,左手推演,右手算卦,玩心思,谁能比得过她?
只要她想,大燕的未来都能推演出来。
分明万事了于心,苏忆桃还得闭起眼睛假寐。
因为暮泽还在睡觉,苏忆桃就没有回去打扰。进入书房后,她从右侧第三排的柜子上取出来一个木盒。
手指在盒面上轻轻拨动,就将它打开,里面放着那只用树叶编制的蝴蝶。
一朵完整的桃花从她指尖绽放,掉在蝴蝶的翅膀上。
苏忆桃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傀儡术有没有用,唉!”
以草木为傀,精血炼之。
若仔细看,蝴蝶下方放着一块雕刻着聚灵阵的墨玉,通体黑,颜色纯正。
木盒下方,贴着一张用朱砂绘制的符咒。
“殿下,臣侧君求见。”拢春叩响房门。
“嗯。”
臣不焕进来后先给她行礼问安,随后把手中的清单交给她,
皇女池暝与皇太女素来不和,送的生辰礼既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失了礼数,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
礼单中最贵重的礼品莫过于那金尊佛祖,其他的都只是撑撑场面罢了。
苏忆桃道:“金佛虽然贵重,但苏碎月没有佛心,送给她也是枉然。那几块玉就不必送来。”
“是,可要添些别的?”
“就这样吧,再贵重些,多破费啊。”金银细软都入不了她的眼,苏忆桃目前只喜欢玉。
苏忆桃将礼单还给他,“昨日收到了江南父母的传信?”
臣不焕心中忐忑,还是先跪为上,“是,奴家知错,不该私自与家中来往。”
“你母亲病重?”
“是……”
苏忆桃没有流露出多少怜悯之色,“在府库中挑些药材寄回去吧。”
皇女池暝南寻治水,一眼就相中了大家闺郎臣不焕,威逼利诱下将人抢回家。
他没想到苏忆桃不仅不责罚,还赏赐他东西,喜出望外地谢恩,“多谢妻主。”
“明日寿宴,你想去吗?”
臣不焕道:“奴家听妻主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