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朗问:“喝好了吗?”
祁眀星点头,道:“好了。”又拽着他的袖子不放,想让他休息。
祁明朗宠溺道:“星星乖,我先把杯子放好。”
祁眀星闻言松了手。
等他将西装外套褪去,侧身躺在祁眀星留给他的半边病床的时候,才说:“我让小马回家给你炖汤去了,可能还要一会儿才到,你要是饿了就给我说。”
祁眀星说:“我不饿的。”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他:“你呢,吃饭了吗?”
祁明朗道:“我也不饿。”
两个人就沉默下来。
祁眀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祁明朗则是在想怎么解释祁母的情况。
可最终,这个想法还是没能实现。
祁眀星沉不住气,等了一下就艰难开口道:“哥,妈,妈妈她真的这么恨我吗?”
祁明朗叹了一口气,双眼认真的盯着她,道:“星星,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你难过。”
祁眀星没忍住,一滴泪就落了下来,她说:“我知道的,可我还是想知道。”
祁明朗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向日葵,想着什么,回神后轻轻帮她擦掉眼泪,说:“别怪母亲,她是有苦衷的。”
祁眀星不解的问:“什么苦衷?”
祁明朗道:“星星,一直以来我们都将你保护的很好,我们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就做个简简单单不识人间疾苦的小公主。所以很多社会的复杂你都不曾见过。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母亲她卷入了一件很大的事情,这件事情无解,不仅如此,她还脱不了身,要陷入官司中。”
用力握住祁眀星的手,制止她说话,祁明朗道:“这不是简单一十一,二十二。之前我们也想了很多门路,但是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人愿意接手。人都是自私的,在绝对的利益和权力面前,他们最先要保全的是他们自己,所以黑锅就只能母亲背着。”
祁眀星眼泪汪汪的问他:“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祁明朗掷地有声的回她:“有办法,但是这个办法,你会失去很多。”
“我不怕的,哥,为了妈妈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她不像爸爸一样离开我。”祁眀星趴在他怀里哭着说。
祁明朗拍拍她的后背道:“这个办法,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你先别哭,我把跟母亲商量的计划细细讲给你听。但是,你要记得,谁也不能说,秘密,只有锁死在心里才能称为秘密,一旦说出口,那就没用了。”
祁眀星慎重点头,道:“放心吧,哥,我死也不说。”
祁明朗欣慰的笑道:“我知道星星是一诺千金的人,答应了就一定做到。我先告诉你一件事,今天生的一切,都不是母亲自愿。你想想她会骂你吗?会恨你吗?会因为我的存在诅咒抱怨吗?”
祁眀星略带着些迟疑的摇摇头,道:“不会,但我害怕,今天妈妈的样子,吓到我了。”
祁明朗道:“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陪着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见祁眀星的情绪有所平复后,他继续道:“星星,会演戏吗。”
祁眀星道:“不会。”
“那就从现在开始努力学习,为了母亲,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还有我们家,好好演戏。”祁明朗道:“因为,母亲被卷入的是刑事案件,是人命,是社会道德的全民谴责。具体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甚至我自己了解的也不多,我们现在四处受敌,敌人在我们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潜伏着,他们可能是我们熟悉的人,也可能是我们认识的人,还有可能是新出现的人。对谁,都要心怀戒备。”
祁眀星缩了缩身子,问他:“包括你吗?”
祁明朗道:“不,我们彼此支持,坚持到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可以做到吗?”
祁眀星坚定道:“我可以!”
祁明朗继续说:“祁氏这边,我会先盯上,也会先暗地里考察和试探一下身边的员工,找机会将那些人赶出祁氏,别墅那边,就交给你了。别顾念什么情分,有不对的,宁可错怪,也别把危险因素留在身边。吴妈这些老人也要小心,人心这种东西很容易被收买。”
祁眀星认真听着,就怕遗漏了什么,导致不好的后果生。
等听见连吴妈都不太能完全信任的时候,她茫然无措道:“那还有谁可以信任?这个世界怎么了?”
祁明朗道:“有我,别怕。”
祁眀星无助道:“感觉世界一下子变得黑暗,没有方向没有出口。”
祁明朗道:“熬过这阵子就好了,我相信,这一天会很快到来的。别忘了,还有母亲等着我们搭救。”
祁眀星也反应过来,她急忙问:“对了,那妈妈呢?”
祁明朗说:“我跟吴律师有过沟通,现在能保住母亲的最好办法就是装病。”
“所以,”祁眀星接话:“妈妈这几天才有异常的举动,不管是打你还是骂我,都是不得已的演出!”
语带欣喜,祁眀郎顺着她的话点头,说:“对,所以星星,你要演戏,演难受,演悲伤,演不可置信,最后还要演绝望,演出跟母亲势不两立,就此断绝关系。先听我说完,母亲为什么在警局对你那样,是分散警察的注意力,也是给你创造机会,你要把握住,要知道,暂时的分别和痛苦,是为了来日更好的团聚。母亲的前期准备已经初步取得他们的信任,就连医生都提出母亲患有精神类疾病,我们可以借此将她摘出来,虽然不能一下子成功,但可以争取到时间。”
祁眀星不太懂,但她努力的理解着祁明朗制定的计划,她只要认真按照计划行事就好。就像明朗哥哥说的,等事情尘埃落定,他们将那些被收买的人清扫干净,再将蠢蠢欲动的祁家人彻底清理后,就能将妈妈接回来,然后将真相公布与众,还妈妈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