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还不见萧染他们回来,雷无崖已经有些焦躁,终於扔下酒杯,腾地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蓝玉抬头问道。
“去找萧染。”雷无崖回答,头有些晕,才三坛而已,怎麽会醉?
“去找他做什麽?”蓝玉啼笑皆非。
“去找他……要回我雷堡的铁令牌。”雷无崖想了想,答道。代表雷堡最高权力的铁令,他曾经给了萧染,好让他可以方便进出,以及一个身份的象征。可是现在人都走了,是该要回来了。
“好,我等你回来。”蓝玉对他笑道。
雷无崖不去理他话里的取笑意味,径自问了小二萧染他们借的房间,便直接去了。
到了门口,还是先象征性的敲了敲,却没有回应,便直接拍开了门。
外室没人,木椅上放著萧染的衣服。只是打理一下而已,却连中衣里衣都脱掉了?
雷无崖一阵莫名火气上涌,一把拉开内室的帘子:“你们在做什麽?!”
萧染与颜言惊诧地看著他,他也惊讶地看著他们。
“你以为我们在做什麽?”颜言好笑地反问。
“我以为……”雷无崖舌头有些打结,有些赧颜。
“你以为我们放下你跟蓝公子,迫不及待就在大白天里做什麽让人害羞的事情吗?”颜言继续说,语意故意暧昧不明。
“你们……”雷无崖心口抽了一下,“你的伤是怎麽回事?”
萧染从左肩到腰际,都缠著厚厚的绷带,後背上接近胸口的地方那个已经可以看见红色的血迹。
“是上次大意了,结果被箭射中,箭头上喂有毒药,所以血到现在都还有点止不住。”萧染淡淡地回答,“你又在这里做什麽?”
“我……我来找你拿回铁令。”雷无崖回答,眼睛无法从那道刺目的红色上移开。他才发觉从那日见到萧染到现在,他的脸都是苍白至极的。而他,却要求这样虚弱的他出来,只为与他们相聚闲聊。雷无崖觉得头重重的,满心歉意,却没办法开口说出来。
“铁令啊……”萧染眨眨眼睛,露出一丝歉意,有些心虚,“也就是这次受伤,我幸运得人所救,当时身无其他信物,便把铁令给了救命恩人,以求今後能报恩……”
“你怎麽能──”雷无崖眯眼,有些愤怒,他给他的,算得上无价之宝的东西,居然就被他送给了别人──但是,如果是因为救了他一命,那麽,一个铁牌而已,无足轻重。
“我也觉得很抱歉,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什麽关系了。”萧染歉意道,“这是我的玉佩,等我收回铁令,再来跟你交换回来,可好?”
雷无崖接过那块玉佩,通体墨黑剔透,温润如水。
“唉呀,萧公子最锺爱的一块玉漆,居然就这麽给了人。”颜言摇摇头,满是叹息,“说不定哪天他随手一丢,就给你弄不见了。”
“不会的,”雷无崖将玉紧握在手心,“我一定好好保存。”
萧染笑道:“嗯,好。”
雷无崖只觉得是一个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劲都是不上。又感觉是吹起了一捧羽毛,漫无边际。眼睛盯著萧染,带著莫名的情绪。萧染也望著他,目光里尽是坦然与纯粹。
“好了,雷堡主既然来了,也帮忙一下。”颜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