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请吧,别刻意耽误时间,皇上还等着臣回去复命。”
姜沅眼神淡漠,说话的语气也很公事公办,一点私人的感情都没有带入。
正是因为这样,景嘉刚在皇宫消下去的脾气再次被刺激的冒头,姜沅就是仗着有皇兄撑腰敢和他叫板,真是气死他了!
但想着景煜威胁的话他什么也不能做,就只能任由姜沅板着脸盯着他,他的眼神好像在说不盯着他就会食言似的,他是那样的人吗?
再说,皇兄亲自放话,他敢抗旨吗?他又不是嫌命长。
“本王这就进去,你跟着我来。”景嘉咬牙切齿的说着话,那架势恨不得将姜沅给嚼碎,如果可以的话。
姜沅看着景嘉气冲冲的身影微微挑眉,五皇子看上去还是那么天真,没有沾染上俗世的气息。
“走啊,你不跟着到时候又说本王藏什么东西,去皇兄那里告状,皇兄又得罚本王,姜沅,你不会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吧?”
景嘉怀疑的眼神在姜沅身上扫视着,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姜沅虽然看着让他讨厌,可他一向是公事公办,绝对不会做那种小人才会做的事情。
虽然他不喜欢姜沅,但又不得不承认,姜沅这个人人品没什么问题,他说的也只是气话。
在景嘉吼完之后,姜沅就迈步快走向他,在经过他的时候眼神意味深长,景嘉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身上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小动作被姜沅看在眼里,一直被景嘉称为死板严肃的姜沅破天荒的轻笑一声,明知故问:“五皇子,怎么不走了?”
景嘉短暂的被姜沅的笑容晃神,听见姜沅的声音那一刻又觉得很丢脸,他怎么会被姜沅的笑容晃了晃神啊?
他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自认为淡定的站直身子和姜沅对视,“本王只是累了,歇一会儿自然会走。”
这个理由很蹩脚,甚至是都不能被当做是理由,可似乎姜沅是相信了,他了然的“昂”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五皇子腿还累吗?需要臣背着你进去吗?”
“你背?不用!”
景嘉仿佛听见什么鬼故事,在姜沅话音刚落时就拒绝了,甚至刚刚还在喊累的他下一秒就健步如飞,那度,就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样。
姜沅在他走后倒是散步似的跟在他身后,不论景嘉走的多快,他都能丝毫不费力的紧紧跟着,不知不觉间,他们就来到五皇子府的库房。
库房一打开,姜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又恢复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他转身看着跟着他来的那些人,吩咐道:“跟着我进去,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那么心里清楚,别想着浑水摸鱼,被现者,一百棍!”
“是。”
说完,姜沅也不顾站在门口的景嘉,径直路过他进入库房,吩咐着身后的侍卫拿走被罚的东西,眼里没有一点的觊觎之心,再怎么觊觎也不会是他的,他从来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只是想到这些的时候,他隐晦的目光在外面心痛的无以复加的景嘉身上扫了一眼,也许,有的梦也不是不能做。
而此时的景嘉并没有察觉出异常,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侍卫抬着他库房的宝物从他的面前走过,每次侍卫经过他的时候他都觉得是慢动作,也因为这些慢动作,让他的心控制不住的在滴血。
又因为不想让那些侍卫现他眼里快要溢出的泪水,他只能转过身去等着姜沅他们赶紧结离开他的王府,如果被姜沅看见他因为这件事情而流泪,他肯定会被嘲笑的。
好在姜沅他们的行动度很快,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准备离开。
在离开之前,景嘉还是没有转身,他正在黯然神伤。
等他终于调整好情绪后才转身查看情况,看见空了一半的库房时,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没办法,谁让他是这些皇子里最穷的,而且除了那些固定的产业能给他一点零花钱外,他就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虽然他并不会乱花钱,可一时间少了这么多他还是会伤心的好吗?
他想要找人寻求安慰,可在脑海里想了一圈后才现他好像找不到可以倾诉心事的人,就连最亲的母妃也不喜欢他,在母妃心里皇兄才是最重要的,而他是最会被忽视的那一个;在亲皇兄心里,他就是一个累赘,皇兄一直都嫌弃他,他知道。
这些扎心的事实让他哭泣的声音更大了一一些。
等哭完后,他用袖子粗鲁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他心里其实并不怪景煜,别看他好像很傻,但他知道谁是真心关心他的,虽然景煜表现的很不惜他的样子,可在他之前遇到困难的时候,是景煜帮助他度过难关。
况且他这次做的事情的确并不对,他不能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就冲动的跑去皇宫,而且还是不被允许进宫的时间,万一那时候有此刻想要浑水摸鱼跟着进去可怎么办?
他不就是罪人吗?
他从来都不想和景煜争那个位置,也不想兄弟相残。
算了,事情已经生,他再伤心也无用,还是去看看皇兄吧,总不能皇兄出了事情他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都不去看看吧,到时候又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说他,肯定会觉得他没良心。
特别是舅舅他们。
想到林侍郎他们对他和皇兄不一样的态度,景嘉眼睑微垂,遮掩住眼里的难过。
回忆结束的景嘉此时已经被宸王府的管家带着走进景岘的房间,景嘉看着趴在床上的景岘,一时间忘记该说什么。
只觉得景岘此时看着他的模样很是狰狞,他不敢相信这是他那个样子在他面前表现的温润如玉的人是他的亲皇兄,他很难接受可必须得接受。
“你怎么来了?”
景岘在看了他一眼后就移开视线,对于这个皇弟他倒是不讨厌也不喜欢,所以对于他的到来表现的也很淡然。
被询问的景嘉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手捏着袖子小声回答:“我听说了你的事情,所以来看看你。”
“来看我?是来嘲笑我的吧?”
景嘉嘲讽的哼了一声,他才不会相信景嘉会是真心来看他的,在他看来,皇宫里出来的皇子就没有几个是真心对待兄弟的。
景嘉肯定也是这样。
被误解的景嘉顾不上伤心连忙解释:“我不是,我是真心的,母妃不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怎么会嘲笑你呢?”
“别,别说那些我们有着血缘关系的话,如果我们是异母,你还会说你带着真心吗?”
“皇兄,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吗?”
景嘉在景岘最开始咄咄逼人的时候就劝解自己也许皇兄只是想要泄而已,他是皇弟,在皇兄生这样的事情后应该体谅,就算皇兄并没有生什么事情,皇兄想要脾气他也是会任由事情生。
可是景岘的话越来越难听,他忍不了,特别是他身上还生了那些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