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娣掩面哭泣,而安娜却怀疑怕是后面才是重点,她松了口气,微笑了一下,决定点醒这个傻姑娘,美妙的爱恋就在门口,可不能因为记错了钥匙放在哪个口袋而错失了开门的机会。
“我亲爱的吉娣,你怕是没弄清楚自己伤心的原因。”安娜笑着说,引得吉娣放开手抬起脸疑惑地问:“什么?”
摸了摸女孩儿的头发,将颊边的发丝拢到脑后,安娜嘴角含笑,“你伤心的怕是康斯坦京·德米特里奇不理你了吧。”
“上帝,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吉娣小小的尖叫,在安娜温柔的注视下,无措地说:“不,不,我当然会难过,因为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但我我伤心的原因不仅仅是这个,哦,很大程度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她艰难的解释,越到后面越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愣愣的看着黑发女子。
“傻姑娘,你瞧,你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爱伏伦斯基伯爵,你会因为被拒绝而气愤,但真正让你伤心的不过是康斯坦京·德米特里奇的忽视了,而你却走错了方向,因为是伏伦斯基伯爵的拒绝让你生病。”
“上帝,这不可能。”吉娣喃喃念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亲爱的。”
正在这时,陶丽敲门进来,说是那位医生过来了。
安娜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个子一般,衣着整洁甚至可以说是奢华,留着两撇小胡子,发色健康,下巴微抬,看人的时候带着高傲。
“您好,伊万·伊万诺维奇医生,”安娜笑着伸出手。
男人吻了下安娜的手背,笑道:“您就是卡列宁夫人吧,我在彼得堡的时候就听说过您的丈夫了,他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政治家。”
“多谢您的夸赞,我相信阿历克赛·阿历山德洛维奇听了您的话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安娜笑着说,即使内心因为提到这个名字而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她也没有表现出来。视线在对方手上的金表和戒指上转了转,“您的品味真好,金色和红色的搭配十分漂亮。”
伊万诺夫露出一丝愉悦的微笑,他是一个喜欢被恭维的人,他走到吉娣的床边,后者瑟缩了一下,嗫嚅着唤了安娜一声。
安娜走过去,坐在床边,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对方安心。
伊万诺夫抬眉缓慢地开口,“卡列宁夫人,如果您不介意,我现在需要和我的病人单独相处。”
“不,安娜。”吉娣小声说,拉着安娜的袖子,眼睛里是满满的恳求。
安娜对女孩儿微笑了一下,抬起头,“您瞧,伊万·伊万诺维奇医生,这姑娘需要我,我并不会占您多少空间的,我觉得自己还算苗条。”
她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对方也配合着笑了一下,但很快,伊万诺夫收敛了神色,“卡列宁夫人,我是一名医生,我完全会遵守着我的职业道德的,您这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安娜微微的笑了一下,“当然不了,伊万诺夫医生,医生给病人看病就像吃饭和喝水一样自然,我只是认为病人也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伊万诺夫挑高了眉梢,嘴角有着淡淡的嗤笑,“卡列宁夫人,也许对于红茶和晚礼服的事情您比我了解得更多,但在医学这方面我才是专家,病人完全不应该为全身检查这个事情而羞愧,即使她没有穿着衣服,在我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位病痛需要得到疏解的病人而已,您可以质疑我的医术,那是技术问题,但绝对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认为您正在做着这样一件事。”最后的“侮辱”那个单词,男人已经讲的重了一些,面色也冷了下来。
“侮辱,这是一个严重的指控。”安娜抬眼轻轻的说,她依然在微笑,但早已不像一开始那样柔和,吉娣拉了拉女子的袖子,后者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紧张。
“您同意的话就再好不过了。”伊万诺夫冷冰冰的说。
“那我想问您一个问题,伊万诺夫医生,这段时间以来您对吉娣的诊断得出来的结论是什么呢?”
伊万诺夫听了微微一笑,看起来颇为自信,“先前公爵家里的家庭医生认为谢尔巴茨基小姐得的是初期肺结核,那可真够武断的,您要知道做医生这门行业可不能大意马虎,特别是肺结核这种,即使谢尔巴茨基小姐有点症状也不能妄下结论,所以我才认为那个家庭医生不太靠谱,用药可是个技术活,含铁剂,硝酸银,”说到这儿,男子停顿了一下,嘴角染上一贯的嗤笑和傲慢。
“事实证明那些东西完全没有用,作为一名医生当然是得先把病人的身体调理好,增加营养,调理神经缺一不可,药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合理的运用是不错,可谁能保证那一定不会出错呢,苏打水倒是可以用一点。”说到最后他微微拖长了一下调子,强调了苏打水这三个字,似乎认为那东西是最正确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固有的名字的打赏!
抱歉,昨天室友病了,我中午送她去医院,一直到十一点多才回来,结果我自己也发烧了,今天早上烧退了,不过应该是感冒了,还好不是很严重,所以九点没有更文。亲亲大家道歉(n_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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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伊万诺夫医生,我完全同意您的见解,作为一名医生当然不应该武断的对病人的病症做出结论,您说的把身体调养好,增加营养我也完全没有意见,但是,”安娜停顿了一下,那一贯微笑的眼睛变得平静了起来,浓密的睫毛使得她看上去非常的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