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
现在在那一帮虎狼一般的妃子们面前,林一秋只感觉吃不消。
所以,他才不回来这种地方幻想男人雄风。
林一秋刚要叩门,督主海大富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小林子,你进来吧。”
“好的,海公公。”
哎呀一声,林一秋轻轻推门而入。
昏暗的烛光下,可以看见,一只只绣花的荷包,悬吊在半空之中,十分的古怪。
林一秋自然心知肚明,这些绣花包里的,就是太监的宝贝。
而且他也清楚这里面的规矩。
绣花包越大,吊得越高,就说明这个太监的地位也就越高!
毫无疑问。
那个吊得最高最大的绣花包,最显眼的,里面就是督主海大富的宝贝。
“你来西厂有多长时间了啊,小林子?”
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阴暗的墙角处,一个驼背的人影,一身绣着百兽纹的长袍,一头银色长发,正缓步而来。
林一秋道:“三年了。”
“你这三年来,来了这里多少次?”
林一秋道:“这是第一次。”
他对这老太监的性格非常了解,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一般都不会问。所以林一秋是如实回答。
“你可知道,你的宝物,吊在什么地方?”海大富阴恻恻的笑问道。
“这”
林一秋彻底说不出话来。
当年在萧美娘的帮助下,他并没有被阉了,而他挂在这里的宝物,是一头老虎的!
“哼!你自然不会来这里缅怀一下,因为你的宝贝还在你的身上,你是个假太监!”
海大富语气一寒:“小林子,你真是胆大包天啊,竟然敢动皇帝的女人!”
“这床上的春色,真的这么迷人吗?”
“你是想死吗?”
海大富的语气越发冰冷,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意!
“暴露了!现在怎么办?”
“要和大宗师硬碰硬吗?”
林一秋手持短刀,眼神冰冷,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就在这时,海大富突然收敛了杀机,语气也柔和了不少:“小林子,你可知道,作为太监的一生,最在乎的是什么?”
“什么?”
林一秋一头雾水,他又不是真太监,怎么会知道太监在乎啥?
与东厂督主曹少钦想挟天子以令天下不同,这位海老公公做事,虽然心狠手辣,却并无太大的野心。
在他的影响下,就连西厂的二把手,也只遵从上司的命令,绝不勾心斗角。
这也是为什么西厂一直被东厂压制的原因。
海大富叹了口气,说道:“像我们这样残缺不全的人,没有子嗣,就算再有钱有势,又有什么用?”
“我最在乎的,就是你们这些小崽子,我是把你们当亲儿子一般看待的。”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都变得哽咽起来:“小林子,你虽然武学资质平平,但天资聪颖,为西厂立下了汗马功劳,咱家很喜欢你,不忍心看到你踏上死路啊!”
林一秋沉默不语。
他现在可以肯定,海大富不会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