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彦跟着桑晖走向屋后的坡地,小黑狗摇着尾巴,跟在两人的身后。
几分钟后,桑彦就被震撼到:一间简易的木棚,上面盖着塑料布,里面高高低低,放满了盆景,至少有七八十盆。
既有常见的火棘、红枫、杜鹃、紫薇、黄杨、罗汉松、金弹子,更有比较稀罕的赤楠、鹊梅、六月雪,而且个个树桩粗大,千奇百怪,显然都历尽岁月的沧桑。
桑彦不由感慨,和大自然相比,人太渺小了!
特别是创意,连大自然的边都摸不到。
木棚外面的坡地里,还密密麻麻着地里着各种树桩,不知有多少。
只可惜,桑晖驯狗有一套,打理盆景,还缺少一点天赋。他盆景造型简单粗暴,尤其舍不得剪去多余的枝条,看上面乱哄哄的。
如果有妙手打理,这些盆景的价值又会上几个台阶。
桑晖自豪地介绍说:“除了我的爸妈,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盆景的人!木棚里的盆景,都是过去在山上弄的老桩,地里埋着的,是我这几年培植出来的。”
桑彦没有想到他不声不响地弄出这么多盆景,忍不住问道:“这些盆景怎么全部放在家里,不卖一些?”
“怎么不想卖呢?我家里穷,特别是给爸妈治病,是一个无底洞,”桑晖黯然道:“只是像这种下山老桩,现在很少见了,而且不准采挖了,我觉得至少得三四千吧,去年我拖几盆到城里去,有买主问过价,都嫌价格高了。我想,好东西总有人要的,也不急。哪晓得,今年价格更低了,好的不到两千,低的只给四五十元,连盆子钱都赚不回来。”
桑彦心念一动,桃源洞上的老桩多,他又有玉珏空间,没事上山弄几棵,别人也现不了。不过,毕竟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为着几千块钱,犯不着。
何况,桑晖家里困难,需要帮一下。于是,他问道:“我来帮你卖,你看采用什么方式?”
“你能卖掉,怎么办都行。”
“亲兄弟,明算账。我不玩虚的。”桑彦想了一想,道:“这样,你把你的盆景标个价,我按期来收,卖了之后,再给你分百分二十的利润。”
桑晖道:“不行,既然标了价,就按价格支付,我不会再分成了。”
桑彦笑道:“如果只做几单生意,我也不会给你分。我只怕你看了我卖的价格,眼睛红,再不和我合作了。”
“你帮我卖掉,就是帮了我大忙,绝对不会红眼。”
“你莫推辞了,今后的生意还要慢慢做,你就是生蛋的母鸡,我可不敢亏待你。”桑彦道:“一会儿,你给我准备十五盆,其中,质量好的只要一盆,中等的要七盆,差的要七盆。中午送到桃源洞。”
一去一返,十多里路,到桃源洞时,桑彦也出了一身小汗,他看到父亲正在俯身在河边观察。
汪!汪!
小黑狗叫了起来。
桑盛春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到小黑狗,脸就立即黑了:“你就在小晖家弄了这么一条小狗?”
桑彦不好意思地搔头说:“晖哥说要把他那条‘大将军’给我,我一想,他家里贫困,养狗也花了不少钱,实在不好意思要。”
桑盛春道:“可是,这个小不点,也不管用啊?”
桑彦解释了一番,说小黑狗展潜力大。
桑盛春脸更黑了,不过事已此至,只好道:“那你得小心点,我看了一下,这里还没有野猪活动的痕迹。等会儿,我再把围墙修整一下,野猪来了也有一个地方躲。”
老屋外面的石墙,过去估计就是为了防野物的修建的,多年没有维护,塌了几个地方。
桑盛春急得上火,说干就干。
桑彦只得和父亲一起,在河里抬了几筐石块,补修石墙。
小黑狗兴奋地在院子跑来跑去,还翘起后腿,在院子周边撒了几泡尿,宣示领地。
桑彦随手一翻,在筐中摸出一块石头。
石头有半尺高,上方雪白,如云似锦、如波似浪。
“这石头可能是一块云锦石,可以卖1ooo块钱。”桑彦道。
“1ooo块钱?满河都是这种石头,你不要想歪了。”桑盛春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