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喃喃應下,在魏嬤嬤的帶領下梳洗乾淨,然後只被允許披了一件輕薄的寢衣回到紫宸殿。
秋葉風涼,衡月在廊下走了一遭便覺得寒意入骨。
她顫抖著進到皇上寢殿,站在門口行禮時頗有些不知所措:「奴婢,參見皇上。」
「來。」楚今安語氣淡淡。
衡月用力抿了下唇,小步走到龍床邊。
楚今安依舊在看書,不過在她過來之後,他便將書收起,抬眸看她,又微一挑眉:「嗯?」
「皇上?」衡月實在不知道楚今安這一個字是什麼意思。
她小心的走過去,站在楚今安身前,才喊了一句「皇……」就被楚今安拉住了手腕。
「啊!」她驚呼一聲,踉蹌一步跌坐在楚今安膝蓋上。
楚今安一手環著她的腰,低頭看她,眸中印出的全是她無措的臉。
衡月雙頰頓時燒了起來,紅的似能滴血。
她雙手撐在楚今安胸前,結結巴巴說道:「皇、皇上……」
「嗯,今日不錯。」楚今安似乎是笑了一下,「不髒了。」
衡月淺淺倒吸著氣,下意識便往後仰身子,結果就這麼一動,便露出了她頸間的紅痕。
楚今安眉頭微微一皺,稍微放鬆了些抱著她的力氣。
偏此時衡月毫無所覺,還在掙扎,一下便從他懷中站了起來。
「皇上?」衡月有些驚疑不定的瞪大眼睛,楚今安「嗯」了一聲:「就寢吧。」
就寢……這樣?
剛剛狂亂的心跳逐漸平復下來,變成另外一種不知所措。
衡月抓緊胸前衣襟,想再喊一聲皇上,卻見楚今安已經放下書躺下,似乎真的這就準備睡覺了。
但衡月心中卻如百爪在撓。
「敬事房既已經記檔,今晚姑娘是必須侍寢的……」
「莫要想著不成事才好,若真不成,明兒也要記在彤史上,日後被人看到……」
「……最主要的是討皇上歡心……」
「主動些,不要那般端著……」
「別太無,主動些,花樣也要多一些……」
……魏嬤嬤的話響在腦海,但衡月現在有些茫然。
她原本是不想侍寢的。
但魏嬤嬤說了,皇上召她侍寢,若是不成事,在彤史上還要用紅筆標出,敬事房的太監還會來問她為何。
她、她哪裡有那個臉去解釋為何?
不如就,主動些?
那,皇上似乎已經要睡覺了,她、她還能、多主動?
又想起魏嬤嬤給她看的幾幅圖,衡月感覺臉上剛消下去的熱度又飄了起來。
她扇了扇臉頰,悄悄看一眼楚今安,咬唇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