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一個意思,都是抓起來。之?前周金山死那會?,兩個丫頭走的就近,鎮上老胡家那丫頭名聲就臭,輟學?拜把子,混社會?的能有什麼好。可不是讓我說著了?養小孩就和種樹差不多?,樹不削不直,孩子不打不學?好。」劉桂琴坐在人堆里,做著一雙布鞋,說起村里這幾天的事,就像她一早料准了,「圓丫頭手狠心野,管不好了。等到姓胡丫頭一出來,兩個人作伴,你看著吧,早晚出大事。」
「大事?什麼大事?劉桂琴你怎麼不想點人家的好呢?」人群里有人奚落一聲。
劉桂琴放下?手裡活,和人較上勁了,「這都是定死的局,性子都落成了,十歲搶劫,十五就能傷人放火,你覺得她不敢做?」說完又低頭繼續做活,「反正,那丫頭要是回來,我鐵定離的遠遠地,我家牆也不高,半夜翻進來怎麼死的我都不知道。」
旁邊有個婦女?接話,「我昨個就和家裡孩說了,誰要和她搭話,一起玩,雞毛撣子打斷。反正這樣?的,我是不敢放心孩子和她在一起的。」
有人接連附和。
遠遠地,有人看到村口有兩個模糊人影,一高一矮。
李艷梅帶著周方圓回來了,
站在向西的岔路口上,彎腰摸了摸周方圓的腦袋,還在提議晚上要不要去?家裡吃飯。
周方圓搖搖頭,因為她,叔和嬸子都吵架了,她不能去?。
李艷梅嘆口氣,這孩子性子很扭,只得叮囑她要是有事記得去?家裡找她,有人找她麻煩,別硬上,要先找人。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才放人走。
走到村中央兩處水塘那,水泥台子上坐了好些人,一看到她過來,立馬有人開問,「艷梅啊,圓丫頭接回來了?」
「嗯,接回來了。」
「要我說這孩子就該狠狠管教一下?,幹什麼不好去?搶劫?要我說村里家家戶戶都得注意了。會?翻牆,手又狠,保不准就會?偷到誰家裡去?。」
李艷梅看著村里議論,只覺得心裡堵著氣,可臉上還要掛著笑,「沒那麼嚴重,圓圓沒那麼壞,都嘴巴上積德,別整天壞種,狗東西的掛嘴邊罵,泥人聽了都得有三分怒氣,更何況是人。」
「她嬸子,話可不是這樣?說的,那野獸餓了不得吃人?那人要是有了小偷小摸的習慣,八成改不掉,以防萬一,大家還是上點心好。」
其他人七嘴八舌說這話。
「不招惹她唄,少接觸最?好。」
「是這個理?。」
李艷梅在議論聲中走遠,眼眶裡兜著淚,卻流不下?來,讓她心底萬分心疼圓圓,可她卻沒有一丁點辦法。
*
周方圓背著大大挎包,一步一步往家裡去?,家家戶戶在門口閒坐的人,看到她,閒聊的話一下?子靜了。
每個人看著她直皺眉頭,然後窸窸窣窣的小聲議論。
熟悉的大黃狗,見?著她過來,在門口擺開陣勢狂叫,她停下?腳步,它卻邊叫邊往院子裡後撤。
她抬腳要走,它又衝到門口。
走出三米遠,它依然跟在後面狂吠不止。
叫的人心煩,彎腰撿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