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掌门扭头,只见紫衣尊者从太虚宗回来了。
紫衣眉眼间略带疲惫,扫过场中骚乱,顿了片刻“这是”
栾掌门自觉无趣,重重一拂袖,回到席上,不咸不淡“闹了点小别扭。”
紫衣尊者每当回事,随口笑道“小辈们闹别扭,就由他们去吧,我们插手,便是掉价。”
“”栾掌门脸青了。
而初岚施施然回到椅子上,拍拍岑照含的肩,再没多说。片刻后,两人又开始交头接耳,低声怪笑,不知道在说什么。
旁边,温姹捏着椅子扶手,一直盯着岑照含。
她有一点点懊恼。
当时若是管了岑照含的闲事,如今也能与清岚一同说笑。
似是感到温姹的视线,初岚抬眼看过来。
“”温姹猛地扭过头。
谁稀罕。
太虚宗,幽峰文萱洞府。
这几天来,文莆日日夜夜守在文萱洞府,生怕一个不小心,文萱疗伤出了什么岔子。
自打文家被灭,文莆回忆起不少小时候的事,更格外珍惜他唯一的堂姐。
他坐在椅子上,对着床上平躺的文萱。
“姐姐以前还送我龙须糖吃。”
文萱面色惨白,半响,缓缓睁开眼,眼底划过一丝恶意浓重的笑。
她声音嘶哑“堂弟,龙须糖是什么”
文莆心一沉。
堂姐勉强从滔天魔火中捡回来一命,修为尽失,半身被魔气入侵,记忆也混乱。
她不记得功法道术,不记得师父师兄,却记得他是她堂弟。
文莆描述了龙须糖的酥甜口感,“文萱”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好想记得,可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她长睫搭着,浑身颤抖。
“堂弟,你不想报仇吗”
“你会给文家报仇吗”
她每说一个字,文莆心中便挨一刀。这段时间里,文莆只要一闭眼,眼前就是文家灭门的惨状。睁开眼,文萱又提醒时时刻刻提醒着文家已经不在的事实。
但文莆只顾着安慰文萱。
他是个男人,不可以软弱,也不可以崩溃。
见文莆陷入仇恨中,痛苦又愤恨的模样,巫千星安心闭上眼。
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文莆便能自行走火入魔了。
待他入魔,就将他体内的火灵根取出来,为五冥果做药引。
他这么想着,就听到洞府外响起一串脚步声。
巫千星披着文萱的皮,不能放出神识,但隐隐感到一阵大乘期的气息。
太虚宗唯一一个大乘,便是紫衣尊者。
巫千星闭眼不语。
几人通报了进来,文莆起身,与紫衣尊者说话,又同一个女修说话。
巫千星蹙眉,这女修的声音耳熟,气息也熟。
他睁眼,一个白衣青披的女修映入眼中。
顿时,巫千星怒从心中来。
此人,就是几年前他来夺吞天瓶时,那个耍他的练气期女修
没想到她都金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