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迟觅就离开医院回了家。
顺道,还去收拾了一下碧玉居那边的东西。
回到家后,她抱着女儿一顿亲。
迟觅找到了很多值得高兴的地方。
她并不是个坏妈妈,她也在为琳琳而努力着。
她与封诣寻结婚,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不幸。
至少,她可以去做出更多更好的选择。
一切向好的方面看,她相信,她可以去选择。
吃过晚饭后,迟觅乐呵呵地去洗漱,准备休息。
她站在盥洗台前,照着镜子,出神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真丝睡衣,此时的样貌比起十年前,其实更有一些韵味。
“爸爸也好,妈妈也罢,我不是长在他们身上的附属品。”
“是爸爸的女儿,也会是妈妈的女儿,但最重要的,是迟觅本人。”
“重新开始生活,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迟觅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自己好像又进步了。
她抬起手背看了看,上面的扎针痕迹有些青。
还有点麻麻的。
一切就好像这个针孔一样,一直记得这个针孔,就会觉得很痛。
她为什么,非要觉得痛不可呢?
爱、家庭、生活……
人们总是会互相伤害,却也互相爱着。
她可以选择,更在乎互相的爱。
这段时间,她看了好多电视剧。
迟觅以为,虐恋剧本,也要看人怎么选择。
她不愿意委屈巴拉的,她想要爱。
“我还以为,你又要晕倒了。”
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迟觅一转头,就看到封诣寻出现在盥洗室的门口,倚着墙站着。
她一见到他就乐呵呵地笑起来,“我哪有那么脆弱……”
封诣寻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迟觅笑嘻嘻的,也不怕他笑话,直接回道:“我在进行哲学思考!”
他皱眉,说:“早点睡觉。”
不等他离开,迟觅就走近他,“照片,你看到了吧?”
他冷着脸不说话。
她倒是越来劲,“都是你拍的吧?”
封诣寻没否认,他只是问:“你记得多少东西?”
迟觅说:“其实,只想起了一点点东西……”
很快,她自己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觉得没关系!”
她踏着小兔子拖鞋,贴在他面前,微微仰头看他。
迟觅扬起唇角笑着,问:“封诣寻,我们以前是不是谈过恋爱?”
他神色平常,语气也淡淡的,“你看起来很高兴。”
迟觅说:“还好吧。”
他忽然问:“那你为什么不想想,是谁撕的照片?”
她却摇了摇头,说:“是你撕的,或者我自己撕的,都没有关系,至少,有人把它们都粘回去了,如果是我粘的,那我想,我肯定还是很想弥补什么,如果是你粘的,那也是一样的道理!实在不行,重新喜欢一回也可以!”
封诣寻的眼眸颤了颤,一时无话。
她好像,一朵伏在他胸前,正在蓬勃生长的玫瑰花。
盥洗室的冷白灯光照耀下,她的皮肤都在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