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菱说了句:“谢谢。”
她刚要拿起杯子,就听见沈延洲问了句:“你这里没有一次性纸杯?”
严宁回答:“用完了。”
“哦,”沈延洲点点头,又说:“我记得思菱有洁癖,不会和别人共用一个杯子。”
严宁看向江思菱:“是吗?我刚重新洗过。”
江思菱:“……”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不太合适。
她飞快看了眼沈延洲,见他一脸针对,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不好意思地朝严宁老师笑笑,“啊,对。”
?严宁:“是我考虑不周,我去买几瓶水上来。”
“不用不用,”江思菱哪好意思再麻烦他,“严老师,我不渴。”
“你们稍等一下,我叫楼下前台帮我买几瓶水送上来。”
严宁去拨内部电话,江思菱看了眼,他应该听不到这边的动静。
她便忍不住低声问沈延洲:“沈老师,你是不是和严老师有什么过节啊?”
刚刚在楼下,他说段王和严宁老师的名字谐音了,还让段王换个艺名。她从没有说过自己有洁癖,去别人家里做客,也不会挑剔碗筷,沈延洲却把这个毛病栽给她,让严宁老师尴尬,她实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沈延洲:“嗯,有过节。”
他注意到,严宁给江思菱用的,是他自己的水杯。
对于沈延洲的这种闷骚行为,段彦宁很是鄙视。
“思菱,是这样的,”见江思菱一脸的不解,段彦宁忍不住给他们打圆场,开始胡诌起来。
“前段时间有个帖子很火,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那个帖子讲的就是千万不要喝来历不明的饮料,尤其是被打开过的,也不要将视野离开你的饮料,以防被人下药,导致……更恶劣的后果。”
“我想,延洲应该是想借此机会提醒一下你吧,尤其是,我们还是公众人物。”
江思菱看过,那是一篇很具警醒作用的帖子,是讲被迷-奸-性-侵的真实案例,当时她看了,也细思极恐,还转发到了自己的微博。
但是……
这个话题,放在这个场合,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她笑了下,“严宁老师又不是陌生人。”
沈延洲却反问道:“你不是说,跟他不熟?”
江思菱:“……”
她皱了眉。
她不明白,沈延洲到底是怎么了?从进来严宁老师的工作室到现在,他就一直不太对劲。
就算他跟严宁老师有过节,但他不是来陪段彦宁录歌的吗?他不是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这里是严宁老师的地盘吗?
严宁已经重新拿了三瓶矿泉水过来,喊了声:“思菱,准备一下,我们就开始录歌了。”
江思菱把视线从沈延洲身上移开,应了声:“嗯,好的。”
她起身,跟在严宁身后,走进里间的录音棚。
把曲谱夹好,江思菱戴上耳机,对准话筒。
她是歌手,录歌的经验已经算丰富了,但还是抑制不住的紧张。再加上想起刚刚沈延洲莫名的异常,令她有些分心。
严宁在录音棚外指导,“思菱,你先开嗓试唱,我调一下录制的电平还有话筒。”
江思菱点头,并且朝他比了个ok的姿势。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之后,均匀了呼吸,才开嗓。
外面的沙发上,沈延洲听着严宁吐出一个又一个音乐方面的专业术语,他一个词也没听懂。
他忽然就有点理解了,江思菱几个月前刚来片场的那种怯生生。
被推进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去做自己完全陌生的事情,没有自信,也很正常。
沈延洲的视线集中在江思菱的身上。
他见过了她唱歌时发光的样子,但在录音棚录歌的样子,他倒是第一次见。
唱到动情之处,她会轻轻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