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市。
月光细细碎碎的铺在泳池的水面,微微荡漾的碧波拍打着月白色的瓷砖。
“哗啦”一声,矫健的身影破水而出,胳膊随意一撑坐到了台阶上。
赵廷几步走了过来,微微欠身递上了一块浴巾。
白辛渡接过浴巾擦了把脸,清凉的嗓音里隐着愠怒:“她还不准备回来?”
“Lengary这次在新西兰会呆得久一些,太太也想小住一段时间。”
“有没有查到老头子在新西兰想做点什么?”男人站起身来,擦过赵廷身侧往躺椅上走去,“把我儿子当狗使唤,总得图点啥吧?”
赵廷眉峰微皱,“先生,Lengary就是买了块儿地养马,看起来挺开心的,”犹豫着压低了声音,“a1vin身体状况没多少天了,这两年没再……”话音未落就收到了男人打量的眼神。
“她开心吗?”
“应该、应该开心。”
能和自己的儿子小住一段时间,要是没有任何人打扰,想必是非常开心的。
白辛渡眼皮轻掀,也懒得再多问,该死的女人除了在家里插花绣画,就是念叨Lengary。走了两三天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家。
“先生,刚才,小果冻哭着打电话过来……”
“什么!”男人猛地坐起身子,眉眼间的锋利感凸显出来,“是何以耀还是钟湛,那两个家伙会养孩子嘛?”
“呃……都不是。”赵廷看着男人的脸色,知道这事稳了,“是august。”
听着赵廷一顿趋利避害的解释,男人唇角越抬越高,轻笑时腹肌也跟着隐隐震动。
“急什么,钟湛不还有一个儿子么,又不缺人送终。”
赵廷听着这话里的讥讽嘲笑,心里沉了沉。自家先生看来没有要帮扶的意思,不火上添油就不错了。果不其然,耳边笑声更大了。
“赵廷,明儿你就去告诉休斯顿的那老登,august的真实身份,”说着抬手端起了茶几上的香槟喝了口,兴致更高了,“让他可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不比那几车厢的军火好玩多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赵廷站在旁边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问了句:“先生,您这不是在保全august的性命?”
白辛渡将高脚杯往茶几上一放,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碧绿色的眼眸格外清明,“死不死的是他老子的事,你明儿去把小果冻给我接回来,这成年了怎么跟我不亲近了?”
打量着男人脸上吃醋的愠气儿,赵廷没有多说什么,应了声就转身离开了。
——
休斯顿市。
密闭的地下室内,空气间飘散着一股咸腥的恶臭味,一个挺着肚子的魁梧中年男人走来走去,神色看起来有些焦灼。
“牙牙,你总不能给折腾没命了吧,好歹让人家开口说句话嘛?”中年男人搓着手看了眼被锁链铐起来的男人,浑身湿漉漉的,不知道被浇了几桶冰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女孩听见这话“啧”了声,扭头看向正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男人,不耐烦的嘟囔着:“老爸,上次不是你说我技术不到位,所以我这次可能技术精益到头了。”
“啊?到头了、到头了是啥子意思嘛?”中年男人指了指半跪在地上的男子,“这就死了?”
“嗯……可能吧……”牙牙伸手捏住男子的下颌抬了抬,有些遗憾的拧着细细的眉毛,“真遗憾啊,这个好像是俺们中国人,还长得这么帅,不会是俺们四川老乡吧?”
“可死不得啊?闺女。”
中年男人忙半蹲着凑了过来,一张老脸罕见难色,“刚才接到消息,这瓜娃子是东南亚那位的亲儿子啊?这哪能给他交代在这儿啦?”
“东南亚那位?哪位啊?”
“就是那位啊!”
牙牙这下子更听不懂了,漂亮的眼睛溢满了疑惑,“老爸?哪位啊?”
“就是那位啊!咱抢他点东西没啥,这干死了人家儿子可就不好了。”中年男人站起身来,又开始来来回回的走着,“实在不行,还是请医生过来看看。”
一听这话,牙牙立刻弹出来,满脸的不乐意,“不行!说好了这次是我的功劳,他们都是我的试验品,不准别人动!”
“哎呦……”中年男人拍着手鬼叫了一声,凑到女孩身前,恨铁不成钢的叫道:“我让你避开罗斯柴尔德那位,你倒好,给你老汉找了个更大的麻烦。”
“……”牙牙抓了抓凌乱的头。说起来,这男子抓过来几天,她可就陪了几天。
女孩闻了闻自己的衣领,有些皱眉的扇了扇风。“我说,老爸,咱能不能不学咱祖上皋陶那一套,什么地下监狱也不通风的,臭死啦。”
中年男人没好气的瞪了女孩一眼,继续来来回回的走着,嘴里念叨着什么……
休斯顿的“教皇”组织目是美籍华人皋炳,祖籍中国四川,早前几代人在美国经商,这不越盘越大,到了皋炳父亲那一辈就搞起了灰色产业。
皋炳是个谨小慎微的商人,这些年休斯顿的灰黑色产业大多由自己的长子皋雀打理。皋炳的小女儿皋牙牙是个沉迷于科学研究的小丫头,说是在为自家产业研究核武器以备不时之需,实际上就是个半挂子,做啥事都完全靠自己的喜好。
前阵子,阿t等人途经休斯顿运输军火就被皋雀盯上了,还未来得及探查一众人的底细,就被皋牙牙精心研制的“听话香薰”给放倒了。
只是,“听话香薰”的效果不尽人意,不仅没有“听话”,反而令人晕眩的药效只有两个小时。
为了制作出精良版“听话香薰”,牙牙熬了几个大夜准备大展拳脚,谁知大半夜的一个登徒子竟然独身闯进了她的化学工作室。
一顿信口雌黄颠倒是非之下,高纯度的“听话香薰精油”入了登徒子的肚子……
登徒子被囚数日,还没有清醒过来。